丁羽被戳中痛处:“残害考前心理健康了啊,教练说了,我们现在是很脆弱的,需要信心。”
方渡燃觉得耳熟,手里拉开书桌的椅子:“陈老也这么说。”
路至安:“说什么?”
方渡燃转头拿陈老的语气说:“你们这个年纪,心理是很脆弱的,需要呵护。”
路至安望向丁羽:“我和他站在一起,怎么看被呵护的也应该是我。”
丁羽把枕头抽出来包住后脑勺,像只躲进沙子里的鱼:“我现在太虚了,等我有劲再跟你掰。”
方渡燃已经打开在赵霖那收到的复习资料,前前后后过了四十多分钟了,今晚能做的题还是一道都不能少。
学习不能拖,他怕他记性不好给忘了,而且也没有拖延的习惯。
路至安拿着换洗的衣服从他身后路过,打算去宿舍里的独立卫浴冲个澡。
目光看到被拜访出来的蝴蝶标本,湛蓝色的蝴蝶,连触须都是同色,像个单薄平面的纸片。
似乎是由于台灯的光线,才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折射。
“郁月城回来了。”他说。
方渡燃怔了下,然后接着写题:“对。他还是住隔壁宿舍。”
路至安走到浴室门口,转过身说:“我听说今晚我们班打架了。”
“我打的。”方渡燃抬眼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继续低头算题:“班里有人挑事。”
路至安记得他回宿舍的时候,听到的电梯里出来的学生说的不是七班,好像是住在楼上的班级。
看到方渡燃埋在书桌前的模样,想了想,又算了。
“你高考吗?”方渡燃先问他。
路至安正在疑惑的被打断:“考。就在十二中报名。先考国内高考。”
先考?
方渡燃点点头:“好。”
路至安发问:“班长,你考吗?”
“考啊。我特意回来就为了高考。”方渡燃说。
大概是因为对方也是在为了科目努力的人,所以方渡燃说起来也自然得多,比高二那段时间格格不入去追分数的时候舒服多了。
“你要考的话,受处分会影响学习时间。校长开学的时候强调的,高三的处分不会因为要离校就降低,视情况而定还会增加严重程度,以免有学生借机放纵。”路至安提示他
方渡燃记得这个,最残酷、最没人性、处理起来最没麻烦的就是高一,最严的、处分加重的是高三,高二都要好一些。
“我知道。”他说:“打都打了,他自找的,有处分我自己背。”
路至安也是跟着高一七班,一起从在学校备受欺凌里面被方渡燃一起拉着让七班站起来的,对电梯里听到的留了个心眼。
“班长小心点。”他说完关上门,过了会儿浴室里响起水声。
方渡燃花了两秒钟思考,认为他预估的所有处分和后果他都可以接受,不然也不会出手。
这处分,比起文峰那张该治一治的嘴,什么都不算。
十点半宿舍按时熄灯。
是十二中的学生应该睡觉的时候了。
路至安把桌子上用过的缝纫机和一堆大大小小的纸板收起来,静音的缝纫机也会发出轻微的动静,用的时候方渡燃没闲暇去注意。
现在要收起来了,方渡燃抽空看了一眼。
路至安一直喜欢这些设计方面的东西,尤其是服装类型的设计,现在可能是在朝着这方面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