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公子跟安总在楼上听术后指导。”肖晴说:“原本应该由专业的康复师来陪伴,安总很担心你,所以也想学一些。”
“安靖阿姨?”方渡燃有点意外,他的手术,郁月城的母亲也回来。
“对,就是安总。”肖晴说。
在青苗基地的这段时间,这没少被安靖阿姨探望,只是现在见面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方渡燃把自己在病床上躺好:“走吧,不是要提前进去吗。”
“郁所长还想让我叫心理咨询师过来,给你做下情绪疏导来着。”肖晴推着他出门,外面立刻有人带上用具跟上来。
方渡燃闭上眼说:“你看我需要吗?”
肖晴看到他上翘的嘴角,却没看到相应的有温度的神情,她想应该需要,可是方渡燃的话,大概是不会接受的。
这么久的时间,方渡燃身上展现出超越他年纪的镇定,视力和听觉一点点衰败,他从来没有歇斯底里过。
这种过度的冷静,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可怕。
她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去深究,不然想不出来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会冷酷成这样。
·
“喝点水。”方天泽把两瓶功能饮料递给郁月城。
郁月城抬头看他一眼,接过来,然后分了一瓶给自己身边的母亲。
安靖看着过来送水的人对她无声行礼,接着干脆地退下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宝贝去睡会儿吧,妈妈在这里等。”安靖摸摸儿子的头发。
已经三天了,她和郁月城在手术室外等了三天三夜,期间她夜里还去休息过,郁月城总是早早地就过来,她知道根本没睡下过。
郁月城摇摇头:“睡不着。您去休息吧。”
安靖是特意挪出时间来陪方渡燃的手术,这种时候,她想了想,对郁月城说:“小燃的身体情况,闻礼没细说,我想你应该比较了解。”
郁月城“嗯”了声,方渡燃不是普通的生病,身体和背景的具体情况,现在除了郁闻礼和他清楚,就连麒麟研究所的人也不一定全盘知道原委。
尤其是作为实验品这件事,是最需要保密的,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是要一辈子也不该泄露出去的。
“这跟他后来的监护人有关系,分化的时候没发育好,具体的他不希望公开。”郁月城说。
“妈妈不是想说这个。”
安靖的神色也有些许疲惫,这几天也熬过头,仍旧将语气放得柔和下来:“小燃的个人隐私,我和你爸爸会尊重他,我们也不会去揭他的伤口。”
她脸上不□□露出惋惜:“小燃能长到现在,不容易,妈妈也很心疼,只要他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爸爸嘴上不说,其实小时候除了你,就最疼他,家里跟你一样的同辈,你爸爸都没有对他那么上心。”
郁月城垂下眼,话是真的,但隐约能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上,母亲应该是有别的话要说。
安靖接着道:“之前不想让你去找小燃,一个是因为怕青训十二中那所学校耽误了你,二就是小燃当年走的时候没来拜访,留个信,这么些年,连通电话也没给他打过,他心里都记着呢。”
郁月有些心酸,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更煎熬。
“他不是故意的。”郁月城说。
“不怪他,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的,我们都不怪他。”安靖说。
“谢谢妈妈。”郁月城始终没抬头,手术进行中的红色灯在他头顶压着。
“你爸爸,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