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点,不想打乱,可是要取出来压在下面的东西,就只能破坏掉原有的摆放。
方渡燃看他没动手,手指拨动他的指节:“拆啊,舍不得啊?”
郁月城:“嗯。”
方渡燃笑出来:“送你就是要你拆的,这有什么,几朵花就被我收买了?快点!都熄灯了。”
郁月城也跟着笑出来,丹凤眼一压,眼尾微微翘起,方渡燃看着他的侧脸移不开目光,心有点痒。
想……
他也做了。
倾身凑近在大白猫的眼角印个浅淡到不成样子的吻,像在触摸蜻蜓透明的翅膀。
“拆吧。都是你的。”方渡燃说。
轻柔地碰触让郁月城纤长的睫羽低垂,待他的呼吸离开才睁开眼。
拨开一层层的玫瑰花,打乱所有整齐摆放的规律,才露出来底部平放的一个黑色的包装品。
整个拿出来,台灯的光印照,上面铺满玫瑰花的香味,右下角的落款写着他烂熟于心的话。
“You are always be my own moon.”郁月城轻轻念出来。
他的英文有一点点的英伦腔调,又跟欧洲影片和录音里的不一样,好像自成一派似的,加上干净清澈的嗓音,听起来舒缓又迷人。
方渡燃真想让他再念一遍。
之前特约的寒假版英文睡前故事果然没亏,还有机会听的话,得全都录下来。
等他发现郁月城的焦点在那句话上停留超过三秒的时候,他觉得大事不妙了。
那个给他留话的好朋友,是他独一二无的伙伴,他们俩的关系连郁月城的父母也知道,现在自己来用是不是……有点冒犯。
毕竟那个人最后把郁月城抛下了。
方渡燃似乎从来都没对这个在郁月城生命里相当有分量的好朋友保持过足够的尊重,还很埋怨。
埋怨他丢下来郁月城这么好的大白猫,让郁月城落单难过,让安靖阿姨都知道他的儿子孤单。
所以连带着基本的回避也不存在,就这样什么也没考虑地写上去了。
“我可以这样写吗?”方渡燃斟酌问出来。
“为什么写这个?”郁月城反问。
方渡燃不能说自己上课偷偷摸摸把郁月城的伞拿走了抄,那会儿他们刚认识,这样做也太变态了。
跟有恋物癖似的,一把旧雨伞都惦记。
还费了老大的劲才破解出来这个福尔摩斯密码,写得也太难认了。
于是避开郁月城的目光去看他手里的相框,方渡燃开始睁眼说瞎话:“我也不知道,就想到了。你的名字不就是有月亮吗?”
郁月城不接话。
方渡燃催促:“你怎么这也要问,问出来就没情趣了。你的教养可不是不懂情趣的人,别打乱气氛啊!”
郁月城点点头:“好。”
拆开瓦楞纸的时候,郁月城没有撕烂包装,仔细按照包起来的顺序打开,方渡燃都觉得他太小心翼翼。
正想提醒他,抬眼发现郁月城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郑重。
他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一点小准备就让大白猫认认真真地对待,方渡燃感觉自己心尖在一寸寸地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