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终于彻底闭上,隔绝开电影里的画面,只剩下他和郁月城在自己的世界里相拥而眠。
海花和潮水都很冷,他往大白猫的怀里凑了又凑。
……
“班长?”郁月城轻轻唤他。
倒在颈窝里的少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伸手试探颈侧的体温,有一点偏高,大约多出来零点五六度。
方渡燃易感期又体温升高了。
郁月城想抽出手让他靠的更舒适一点,方渡燃的手紧紧扣着,根本拿不出来。
小心把身边人戴着的3D眼镜取下来,再把自己的眼镜也取下来,现实中的景象回来,郁月城的目光全都放在方渡燃的身上。
是不是他打的抑制剂有问题?
所以易感期总是体温升高。
在电影院里不看电影的时间反而过得很快,郁月城想了很多,肩膀上的重量十分真实。方渡燃只有这种时候,能显出来一点不那么强硬的姿态。
他拨开少年额头上的发丝,睫毛时不时在颤动,方渡燃睡得并不踏实。
晚自习的前夕突然约他出来看电影。
急匆匆地逃出学校,来不及看电影的简介和类型,坐下来静不住心,电影也看不下去……
方渡燃就像是只为了跟他看电影而看电影,他自己并没有多喜欢。
影片落幕,周遭的人渐次散场,这样的片子散场有些慢,后座的情侣走出去脸上挂着点意犹未尽。
郁月城却只看看倒在自己肩上的少年,在想要不要叫醒他。
灯光亮起,有人把座椅弄出很大声响,郁月城看过去,对方接连跟他和周围人致歉。
收回视线,方渡燃正蹙眉睁开眼,光亮刺眼,他想伸手遮一遮,忽然发现手臂疲倦得很,抬不起来。
整个人都十分疲惫。
是他每次注射完信息素的夜晚里会有的反应,只是这次比那些煎熬要加倍罢了。
来得太不是时候,看来他得休息一会儿才能走。
“睡醒了?”郁月城问他。
方渡燃松开他的手,撑着大腿坐回去,然后规规矩矩把自己的手放好。
“……嗯。”
很好,郁月城看起来也没有催他要走的意思。
方渡燃就这么睡过去,到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里面人影绰绰,有小孩儿,有男人和女人,有欢声笑语,精美的顶灯和旋梯,有不知名的钢琴曲,还有幻境般的森林和覆盖厚雪的小尖顶房屋……
莫名熟悉的感觉,他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好像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儿。
“我做梦了。”方渡燃出口感觉喉咙发声也变慢了,视线一转,看向郁月城就是一只大白猫。
他要想点什么来跟大白猫搭搭话,让他别那么快往外走。
郁月城依着他问:“什么梦?”
“……很多。”方渡燃犹豫道:“我也分不清。我好像不是我。”
郁月城: “那是谁?”
“不知道。也可能不是人。”方渡燃笑了下。
放映厅里没人了,他还是眼看黑幕,他忘了关注这个放映厅还有没有下一场,坐在这里会不会给人带来麻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