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七点了, 还能再睡二十分钟,等会儿可以在路上吃早餐。”郁月城的声音也没多清醒,刚睡醒的样子, 要不就是晚上压根没睡好。
之前从电话里听到,方渡燃觉得他睡醒时的嗓音带点懒洋洋的, 近距离感受有点困意惺忪的沙哑, 等会儿……
在路上?
他一个激灵抬起头:“今天周几?”
“周一。”郁月城跟昨晚一样,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背:“怎么了?”
方渡燃呆愣:“我……”
我操。
美色误人, 美色误人。
他可是在学校每天早起按时出操,一天都没差过的。
“之前就跟陈老师请过假了,昨天我妈妈帮你也请了,说我们上课之前回去,不耽误课程。”郁月城说。
“你怎么没叫我起床?”
方渡燃上半身撑起来,拍了拍自己额头:“不对,我为什么没有听到闹钟响?生物钟也没醒,我不对劲。”
郁月城看着他,脸色也不太对,犹豫道:“你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方渡燃当即反驳:“睡得挺好啊,舒服。”
确实舒服,他这几年都没有这么舒服的,没有做噩梦,半夜也没惊醒,睡得很熟。不过方渡燃不相信郁月城的生物钟会罢工:“你怎么也不叫我起床?”
“我叫了。”郁月城老老实实地说:“你让我别吵。”
“我说了吗?”
方渡燃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视线转过去发现郁月城的脸色也不太对,按着肩膀抵近:“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没有,你真的说了。”郁月城怕他不信,还把跳过去的话补充完整:“我说你闹钟响了,你说别吵。我问你早上出操还去吗,你说闭嘴。”
“……听着像是我会说的话。”方渡燃这一觉睡得,是非不分了都,要是醒着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郁月城闭嘴,至少不会是这种语气。
“行吧,上天注定我今天不能出操。”方渡燃抓抓脑袋上凌乱的发:“我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没再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什么是不该做的?”郁月城反问。
方渡燃语塞:“就是、别的什么,不太友好的事情。”
刚睡醒那点不好意思全被吓跑,他动动腿想起来自己下半.身还扒着郁月城,都压着他一晚上了,不能更过分了吧?
郁月城当真不客气一桩桩数出来,满足他的好奇心:“你半夜嫌热,把我推床边上,过了会儿又抓着我的胳膊拉回来,趴我身上按着不放……”
“停!”方渡燃越听越头大,简直想就地失聪,这一分钟就当他听不懂人话都行。
胆怯害臊这种字眼在他世界里从来不存在,他只不过是有点失礼了。
嗯。就是失礼了。
“辛苦了。”他给自己洗洗脑,小声道:“也不用说得这么仔细。”
“嗯。”郁月城没一点起床的意思。
方渡燃转过头看他,郁月城黑色的短发在浅色系的枕头上,有点乱,窗帘当中有个十公分的缝隙没有拉满,晨间的光束从落地窗打进来,淡泊的亮,也足够照亮他瓷白的肌肤。
胸口的睡袍衣襟敞开面积又增大一倍,百分百是昨晚上被自己扯来扯去弄得,把一大半的胸膛都展露出来,肌肉的形状漂亮极了。松散的衣襟也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从脸上的轮廓再到优雅的颈线,精巧的锁骨,起伏的肌肉……这哪里是人,明显就是只大白猫变出来的妖精。
美色误人。他在心里默念上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