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游洲再冷静也只有十多岁,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一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能暗自在心中期盼能有一个忘记落锁的教学楼可以让今夜的自己容身。
雪越下越大,眼前的景物尽是白茫茫一片,游洲盯着面前的雪景,逐渐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游洲突然感受到一道疾光照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本能地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还没等彻底反应过来,一个还带着体温的军大衣伴随着惊叫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妈呀,孩子,你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呢?”
游洲勉强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是那天因为帮助他而受了伤的保安。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怔,保安也认出来了游洲,“是你?你不就是那天在我门前放了袋水果的孩子吗?快起来,别着凉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满脸茫然的游洲从地面上拉起来,又替他拍掉肩头的雪。保安生怕游洲已经冻僵了,感觉把掌心搓热捂在他的颈侧,同时关切问道:“感觉怎么样?暖和点没有?”
游洲默默点头,然后低声说道:“谢谢您。”
保安把他身上的军大衣往上拢了拢,语气似有责怪:“你说你这孩子,这么晚不在宿舍里呆着,跑校园里干嘛?走,我送你回去。”
话毕,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时才发现那个执拗的男孩仍站在原地。
“他们不让我回去,”游洲低下头,瘦长的影子同旁边树木的垂影连成了一条直线:“家里也不让我回去,我没有地方能去。”
保安瞬间回想起那天来到校园门口闹事的男人,几句话他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大概,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走向游洲揽过他的肩头,“那你就先跟叔回去,正好我今晚值班,亭子里还有热水,怎么都不能让你自己在外面呆上一宿。”
游洲向上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然后忽然弯下腰对着面前的人鞠了一躬,“谢谢您。”
沉重的墨绿色棉衣几乎要把他的身形压弯,保安看着他突然做出的这个动作反而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起他,“你这孩子咋还这么客气呢?赶紧起来,别冻坏了!”
次日清早,班主任的办公室内是不输于昨日的热闹。
游洲没料到这个保安竟然这么热心肠,认定他被排挤后便急着要去找到游洲的班主任好好理论一下,任凭他怎么劝都拉不住。此刻他的心中既担忧又忐忑,他知道学校的保安工资微薄,倘若因为这件事导致对方丢掉工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这个老师怎么当的?学生自己昨天都没回去宿舍你不知道?还班主任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班主任脸上的肥肉气得颤了好几下,奈何对面的保安甚至已经不顾阻拦扬起了自己的拳头,他只能骂骂咧咧地找人叫来班里的那三个男生,打算当面问问这件事怎么回事。
三个男生刚一走进来,就被面前的高大保安甩了记轻蔑的眼刀。
他一看这三个学生就是孬货,畏畏缩缩眼珠子乱转,尤其不敢看向自己旁边的那个孩子,指不定在私下里做了多少心虚的事。
看到他们,班主任马上假模假式地责怪了起来,“怎么回事啊?陈述和,你说说你们为什么昨天要把游洲关在门外?”
“我们也不想的,”几人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连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