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自己做错了,但是时川实在是抹不开那个面子去和游洲道歉。于是,几乎是赌气似的,他闭上了嘴,直接拿过盒子在自己面前打开。
刚看到戒指盒子内部印着的品牌标识时,时川就没忍住一挑眉。这个牌子在H国独一家,况且价格不菲,普通人想要买上一枚很是需要花上一番功夫。
游洲明白他心中的疑问,不急不徐地解释道:“毕竟事发紧急,刚好有朋友在H国出差,我听说这个牌子还不错,所以正好拜托他帮我带一对回来。”
平心而论,戒指低调大气,上面的钻石着实不小,看得出来设计它的人用了心。
时川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掌心的那枚银色小环,在瞥见戒指内侧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铂金戒指刻花纹?你也真够俗的,以为自己在挑金戒指吗?”
听到这话,对面的人放下了茶杯。
游洲微微一笑,目光打着弯落到了他的脸上。
时川当时还太嫩,根本不了解这副笑容背后的含义,但是他很快就懂了。
只见下一秒,游洲的眼睛骤然变得锐利起来,瞳孔清亮如同两柄开了开了刃的刀,自上至下把时川打量了一遍。落在身上的目光是他读不懂的复杂,正当时川被看得有些不耐烦时,对面的人突然发了话——
“你会这么想当然很正常。”
第一个字被重读一声,其中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时川被怼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口老血噎在喉头。
后来这一幕曾无数次地在时川的脑海里进行着复盘,他每每想起来都怄气得要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川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却满是轻松。
他拿起戒指细细打量了几秒,继而嘲弄一笑。
游洲竟然敢说他品味不好?
开玩笑,他要是真品味不好能栽到游洲身上?
时川观摩够了,准备重新把戒指放进盒子。他之前怕把戒指磨花,所以一直没戴在手上。然而当指腹接触到盒子的那一瞬,他的动作却停下了,昨天酒吧里两人手指交叠的场景再度在脑海中出现,时川瞬间变得非常不爽。
几乎是恶狠狠的,他把戒指套牢在手指上,气呼呼地磨了两下牙。
他就不信了,从今天开始他要戒指不离手,看谁还敢打他老婆的主意。
简单收拾后,时川拾阶而下,来到一楼。餐厅的桌子上放着几碟清粥小菜,他瞥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没有胃口,于是越过餐桌,径直走到另一个房间。
少顷,穿戴完毕的时川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一直到走到车库时他才想起了昨晚落在车里的鱼,顿时嫌弃地皱皱眉,打算到公司后通知秘书把车送到洗车店处理干净。
时川和游洲现在住的别墅不算大,车库里只有四个车位,除去昨天那辆宾利和游洲自己的车,里面还停着一个跑车,车身流畅动感,不仅颜色是招摇的红,看起来更是动力十足,尾灯与下方饰品组在一起成了四个黑洞,看上去像安了四个氮气喷气。
这辆跑车是他二十岁那年从父亲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时父好不容易开窍了一把,以为男孩子肯定能喜欢跑车,于是大手一挥选了辆招风的正红色保时捷。
没想到时川却嫌这个颜色太惹眼,所以一直把车放在车库里面吃灰。不过今天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他只能掏出钥匙打开车门。
前脚迈进驾驶座的时候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时川猛然捂住腹部弯下腰,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