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大周如今的各省分布图,而怀阴正在此处。”
“等等,华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大周舆图的?”
卫知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舆图素来是军队特供,华弟这般神通广大吗?
“猜的。”
徐韶华搁下笔,擦了擦手,他画图乃是按现代习惯,以大江大河,山岭地貌依势而画,大部分信息是一些府城的风土人情志透漏。
卫知徵:“……”
卫知徵没有让自己傻太久,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简易”地图上,他端详许久,这才渐渐坐直了身子:
“这怀阴府……”
这怀阴府的地理位置实在奇特,北接河西,南临晏南,东连海东,若不是其瘴气横生,应是兵家必争之地!
徐韶华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含笑道:
“正因如此,想必韦大人才想要让怀阴府发挥其诸省枢纽的作用,无论是押运粮草、驿站、镖局、商队等,如此南来北往之人,将会让怀阴重现勃勃生机。”
卫知徵直接目瞪口呆,但随后他不由道:
“但看如今阴王寨的情形,韦巡抚怕是有的磨了。”
“仓廪足而知礼节,今日明乐兄可见阴王寨中人个个面色红润,身体健壮?”
卫知徵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他们不需要发愁吃饱饭,就要为儿孙计了。”
卫知徵闻言,眼睛一亮:
“所以,韦巡抚允了他们良民户籍?”
徐韶华笑着点了点头,卫知徵明白过来后,一拳砸在掌心,激动道:
“如此一来
,若是阴王寨众集体从良,那便要由韦巡抚亲自调度。一样水养百样人,若是有人不愿意种地呢?
只消他们走下山,那这个怀阴府也就被彻彻底底的盘活了!”
卫知徵一通碎碎念,徐韶华慢悠悠的收起舆图,给他递了一杯茶润喉,卫知徵反应过来后,看着徐韶华幽幽道:
“韦巡抚这一计,我固然佩服,可是华弟才是我最佩服的!你小小年纪,如何,如何练的这样一身高强的武艺?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结果你倒好!”
卫知徵哼了一声,徐韶华抿了抿唇,诧异道:
“明乐兄不是早知道我会武?”
“我就见你翻个墙,国子监的墙虽然高了点儿,但随便一个武夫也能翻过去,可也没见哪个武夫能一个打五个啊?”
尤其是徐韶华那一剑飞出去,废了那首领手臂的一幕,卫知徵的心都差点儿从嘴里跳出来了!
之后的一路,卫知徵都缠着徐韶华教自己练武,徐韶华也未为难卫知徵,只让他先修了一下心法,不出一遍,卫知徵直接放弃。
一直等徐韶华一路到了瑞阳县,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会儿,徐韶华拿着新家的地址寻摸过去,徐家的新家与安家毗邻而居,并不难寻。
这会儿,随着马蹄声落下,徐韶华便听到那半掩的门内,娘熟悉的声音:
“老大!快去瞧瞧是不是华哥儿回来了?我这两日老是做梦梦到他!”
“哎呀,娘今个你都让我跑了六趟了!儿子的腿也是……”
“二弟?!!”
徐易平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来个倒栽葱,好悬被徐韶华眼疾手快的扣住了肩膀,徐易平不由得龇牙咧嘴道:
“二弟,三年不见,你这力道又涨了!”
徐韶华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事发突然,他已经很克制了:
“大哥,我……”
“行了,回家了还在外头说话作甚?这些都是你的友人吧?快进屋!”
徐易平热情的说着,卫知徵等人纷纷上前见礼:
“徐大哥好!”
“有劳徐大哥了!”
……
徐韶华前脚刚进门,下一刻林亚宁直接便扑了过来,抓着徐韶华的手臂不错眼的看着:
“华哥儿,你可算回来了!”
话落,已是哽咽,徐韶华看着林亚宁眼下的青黑,鬓间的花白,一时也不由得眼眶微酸,他不由得拾衣拜下:
“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
方才大哥所言不过只是今日一日的光景,可自己不在的这三年,娘又是如何度过?
林亚宁连忙拉着徐韶华不撒手:
“你这孩子!你也是为了咱们家!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是剜娘的心啊!”
母子二人相携着进了明堂,徐韶华刚一坐定,徐远志便从外头跑了进来,林亚宁一时红着眼眶笑了出来:
“瞅你爹那傻样,他年纪大了如今天热了,不让他在外头跑,他倒好,自个去隔壁安家的池塘里钓鱼,现在儿子回来了,知道着急了?”
徐远志可没时间关注林亚宁的调侃,这会儿站在门外,定定的看了徐韶华一阵,这才走了进来,哑声道:
“瘦了,也高了。”
“小叔一路回来也累了,这是今年刚下来的寒瓜,快尝尝!”
张柳儿也笑吟吟的将切好的寒瓜端了进来,徐远志忙招待卫知徵一起用,张柳儿这才笑着道:
“若是让齐哥儿知道华哥儿回来了,那泼猴儿怕是连课都逃了呢!”
徐韶华随即问起徐宥齐近来之事,林亚宁只捡着说了些自己知道的。
等到黄昏降临,徐韶华刚沐浴完,便听到一阵敲门声,徐韶华打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接弹射进他的怀里,带着几分哭腔:
“小叔叔,你算可回来了!”
徐韶华摸了摸徐宥齐的小脑袋,笑眯眯道:
“叔叔回来了,来,你先进来,咱们探讨一下小叔叔这个词儿,你这平日里没少念叨吧?”
徐韶华话音未落,徐宥齐一个激灵,便想脚底抹油溜了,却被徐韶华一把揪住,提溜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