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告诉你们一声,至少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计划是这样的,在‘雷尔’加入食死徒之后,我听说了这个消息,于是一气之下和自己的亲兄弟大打出手,在这个过程中,雷尔会因为我的攻击而失去魔力……”
“只是暂时性的,薇尔找到了一个古老的咒语,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一个巫师变得和麻瓜或者哑炮一样,并且不会被察觉,对应的解咒也能很快起效,所以不用担心。”
兄弟二人说完这个计划,客厅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过了半晌,奥赖恩才说道:“难道你们还需要听我的意见?我还以为这又是一次已经决定好之后才告诉我的‘通知’。”
“您要这么认为,那也不错。”西里斯耸了耸肩。
奥赖恩注视着西里斯的脸,西里斯马上就要成年了,五官和脸庞也褪去了曾经的稚气,渐渐有了成熟的轮廓,但令他最为欣慰的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西里斯身上原本的那种锐气似乎渐渐沉淀下来了。
也许他和沃尔布加终于可以放心了,没有家族作为后盾,他一样也能过得很好。
紧接着,他的视线又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小儿子身上,比起西里斯,雷尔的成长才真正迅速得令他吃惊,他不得不承认,也许这种变化都是他口中的那个女孩所带来的,而他和沃尔布加大概的确到了该放开手的时候。
“那么,感谢你们还记得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最终他只能这样答复,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不管你们依靠那些预知取得了怎样的先机,在尘埃落定之前,尤其是在黑魔王面前,一定要万事小心。”
兄弟两个点了点头,见再无其他话可说,西里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奥赖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排斥,把你现在住的屋子的壁炉和我们家这个相连通,也许会在必要的时候帮上忙。”
西里斯没有拒绝,雷古勒斯的目光在他和父亲之间流转了一圈,最后说道:“我去送送他,一会儿再回来。”他们的计划还有些地方需要细化。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奥赖恩才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楼上的主卧走去。
他打开门,正对上一脸惶恐的克利切和泪流满面的沃尔布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是对家养小精灵说了句,“这里没你的事了,克利切,下去吧。”
“是,主人。”克利切抹了一把眼泪,嘴里还不住地喃喃道,“克利切对女主人用了魔咒,克利切是个坏精灵——”
但在奥赖恩冷淡的眼神瞥向他之后,他又迅速噤声了,并且马上从他们面前消失了。
奥赖恩解开了沃尔布加中的束缚咒,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沃尔布加,你从前可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沃尔布加难得失态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她是他的堂姐,也是他的妻子,他们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又共同渡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奥赖恩敢说自己是这世上最了解沃尔布加的人。
她始终是高傲的、骄矜的、固执的,从来不肯向任何人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这也是他们那时候没有和里德尔建立密切关系的原因之一,同样的,也是他们没有像阿布拉克萨斯那样成为食死徒的原因。
哪怕这些年来他们不得不屈服于黑魔王的势力,其实也不过是将姿态降低了些,而不是像诸如莱斯特兰奇或者埃弗里他们一样争着去亲吻黑魔王的袍角。
可是他们忘了,或者说他们固执地坚守着布莱克式的高傲,却没有意识到这对于黑魔王而言同样是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