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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的子时一过,宣珩允就用银匕划开了左腕肌肤,依照天辰道长所言,先放净血脉里的沉血,只要最后心头上一碗鲜血。

冰、火双毒噬骨七日,顺着刀口流出的血尽成浊色,起初,划出的刀口太浅,血流着流着,伤口便凝固了。

宣珩允将银匕探进烛火里,直到刀柄发烫,咬着牙根再次划开皮肤,刀刃切过伤口的时候,一阵青烟带着皮肉焦灼的气味升腾而起。

如此反复五次,左腕那处伤痕血肉外翻,边缘已成焦黑状,崔旺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直接看到切口下黏着筋膜的白骨。

这得多疼啊,可陛下从始至终只有两声闷哼,崔旺闭着眼不敢再看。

期间因着失血过多,他生生疼昏过去两次,是被崔旺哭着硬灌半碗参汤叫醒的。

“换常服。”暗哑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还很虚弱。

“陛下这般还要出宫?”崔旺手上托着珠白缎面皇服,显然很震惊。

“嗯。”宣珩允低低应声,抬眼看着桌案上的袖珍琉璃瓶,那里边是刚刚送来的丹药,由他一碗鲜血做药引炼制而成的救命药。

他无法再多等待一刻,必须就在此时把救命药为阿玥送去。

崔旺知晓劝不住陛下,只好换一身玄色素面常服,尽可能小心的服侍陛下更衣。

马车的速度显然太慢了,宣珩允胯骑照夜白,在宫道上疾行,张辞水和两名禁卫被远远拉下。

宫门口,守门侍卫以手作扇横放眉上,挡去耀目天光往宫道深处眺望,这一看,吓一跳,张口就欲大喊,被另一侍卫以手捂口。

“别喊,不要命了!”

“有人宫中策马!”

“我看你是晒糊涂了,那是陛下!”

二人话刚落,马蹄生风跨宫门而去,宫道两侧当值守卫纷纷单膝跪地,却只来得及瞧见张首领策马而过。

照夜白通体雪白,如一道白昼流光,在日光下闪泛金光。

突然,前迈的马蹄生生止住、朝天跨月。

宣珩允右手勒紧缰绳,身形随着马背朝后一仰,又随着马蹄稳稳落地而稳住。

他冷眸凝视拦马之人,肃色在眉。

那人一袭棉麻衣袍,衣襟松松垮垮挂在肩上,琥珀色眸子正似笑非笑注视着马上之人,腰间的白玉长笛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

第62章 62、62

宣祉渊混不在意得笑着, 丝毫未顾忌马上青年一身冷戾煞气,他抽出腰间白玉长笛,在掌心敲了两下, 直到那人双目欲燃出烈火, 才卸下一身放浪形骸,拱手躬身正色道:“闲臣见过陛下。”

宣珩允冷目半垂, 盯着拦马之人, 不欲与他耽搁功夫, “十九叔有事?太极殿候着。”

话落,他双腿一夹马腹,手持缰绳就欲绕过宣祉渊而去。

这时, 张辞水和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