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想着,连煋又想起邵淮,想起了乔纪年,想起了连烬和?商曜,裴敬节。
这?几?个男人整日?表现出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这?次她又“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犯傻,给她殉情。
*
破冰船,无足鸟号上。
竹响和?乔纪年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
两人面颊凹陷,眼底乌青,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眼里的活光被消磨得于一干二净,整个人被这?里的风刀雪剑打上了烙印,疲惫感在一举一动中彰明较著。
一个月了,竹响和?乔纪年几?乎每天都下船去找连煋,根本找不到,茫白万里,风饕雪虐,要在这?样的无人区找人,难如?登天。
这?里环境和?天气捉摸不透,时不时就?遇上冰塌,或是遇上数十?米宽的冰裂,根本无法?跨越。
竹响一行人都不是专业探险人员,若不是连煋主局,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到北极来,她们这?样的寻常人,能够坚持在北极找连煋一个月,已经是体?力和?意志力的极限。
“不能再找了,得回去了,物资快要耗尽了。”琳达从轮机室检查了柴油余量,回到驾驶舱对竹响说道。
竹响没说什么,而是看向乔纪年,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乔纪年缓慢起身,腿脚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麻木而僵直,走起路来像是被打了石膏,他站起来,透过前?方的肯特窗,看了有几?分钟,才说道:“也只能先回去了。”
琳达低头调整航线,同时检查各个仪器的指示灯。
竹响脱下厚重的防风服,抱着保温杯坐在小马扎上,转头问?乔纪年,“你说,连煋还?有活路吗?”
“不知道。”
竹响:“你分析一下呗。”
乔纪年扭头看她,“我?怎么分析?”
竹响皱眉,“你和?她不是认识很久了吗,她失忆前?你们就?认识了吧,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她,我?是她失忆了,才在灯山号上认识她的。”
“我?也不了解她。”乔纪年眼皮沉重,他坐到一旁的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竹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捂在手心,掌沿抵着额头念叨:“是印花面说明连煋还?活着,数字面说明连煋不在了。”
乔纪年又睁开眼,竖起耳朵听竹响的动静。
竹响将硬币抛入空中,又两只手接住,掌心捂着,徐徐打开,是数字面朝上,“哎哟,我?的天,连煋,你真的完蛋了!”
乔纪年心跟着漏了一拍,有些喘不过气。
竹响继续神叨,“三?局两胜。”
她又连续抛了三?次,加起来两次都是数字面,乔纪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琳达道:“别弄这?个了,影响心情。”
竹响也不听她的话,还?在抛硬币,嘴里道:“五局三?胜,再来再来!”
抛了五次,四次数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