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带着水果和玫瑰花,来到第九层甲板的A908号房间,敲响房门,“齐先生,您的水果和花到了。”
齐束出来开门,“你这么快啊,才十分钟就送到了。”
“也不远嘛,坐电梯很快的。”
齐束接过来,把果盘放一旁,低头看艳红灿亮的玫瑰花,似乎不太满意。连煋暗觑他的神色,忙道:“这已经是我挑到最新鲜的一束了。”
这玫瑰花是邮轮停靠在留尼汪岛时,补充的物资。从留尼汪岛离港到现在,已经四天了,就算精心养护,花也不可能保持最初的新鲜。
“没事,能理解。”齐束给了她5美元的小费,“麻烦你帮我扔掉吧。”
“为什么要扔掉啊,这多浪费钱,还挺好看的。”
“我睡觉时喜欢在床头放一束花,新鲜的才行,焉了的会睡不着,干脆不放了。”
连煋接过花,“那可以给我吗,我带回去玩。”
“可以,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连煋带着花回到第八层甲板的扶梯,先把最后的活儿干完了,才回到宿舍。
尤舒已经下班了,刚洗完澡出来,看到捧着花的连煋,诧异道:“你从哪里捡的,还挺好看。”
“我帮人家跑腿买的,买完他说不新鲜,不要了,我就带回来了。”
尤舒拿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那他没让你承担买花的钱吧?”
“没有,还多给了五美元小费呢。”
连煋把花小心放在桌上,从桌子底下拉出她的蓝色塑料水桶,这水桶是她在毛里求斯路易港买的。到浴室接了水,花养在桶里。
“对了,尤舒,你想不想喝咖啡,不是速溶的,是那种现煮的咖啡,你想要喝吗?”
“想喝啊,但太贵了,从不在这里买咖啡喝。”
连煋眉欢眼笑,双瞳剪水澈黑透亮,洋洋自得道:“明早上你把你的水杯给我,我帮你去接一杯。”
“去哪里接?”
“第九层甲板,乔纪年会自己煮咖啡,我去蹭他的。”
乔纪年经常请连煋吃饭,连煋每次都会偷偷拿塑料袋打包回来给她,尤舒都习惯了,问道:“你俩关系还挺好,他这几天没骂你吧。”
“不骂了,我准备追他呢。”
尤舒忍俊不禁,哭笑不得,“你不是说在追董事长吗?”
“两个一起追呗,追上谁算谁。董事长太爱装腔作势了,上次还说我猥亵他,我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太靠近他,怕他说我骚扰他呢。”
“你真厉害。”尤舒对她竖起大拇指,啼笑皆非。
连煋是她见过最敢打敢拼的人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横冲直撞。身份证都没有,就敢偷偷弄了个那么大的拎包服务群,把拎包员和游客都给唬住了,至今都以为她的拎包服务是官方推出的新服务。
干着保洁的工作,无知无畏就要追董事长,现在还打算一次性追俩。尤舒暗叹,按照连煋这冲劲儿,没准哪天还真让她追上了。
次日,连煋吃过早餐就出发去干活。
左口袋放自己老干妈罐子,右口袋放尤舒的保温杯,手提蓝色塑料桶。塑料桶盛了些水,10朵玫瑰花在里头盈盈晃动,芬芳馥郁。
她来到第九层甲板的工具间,找来抹布将水桶盖上,挡住娇艳的红色。打算等会儿找机会,把玫瑰按枝卖掉。
提着水桶来到廊道,一边清理垃圾桶,一边等待乔纪年起床。等了十分钟了,乔纪年的房门还没开,她索性去敲门。
三分钟,乔纪年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吼道:“谁啊,大清早的!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