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也是有侍卫的,但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有谋逆者冲进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顷刻间,或惊或乱的朝臣全部被控制了起来,除了他。
颜喻阴沉地看着晃悠出武官队伍的江棋,怒意快要溢出来:“你耍我?”
江棋笑得真心实意,他道:“怎么会呢,颜相,不过是我昨晚临时发现了叛徒,所以紧急改变了计划,没来得及通知你罢了。”
颜喻已经站了起来,他还捧着瑶盘,上面的玉玺和册书是帝王权力的象征,江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显然并不着急将东西夺到自己手中。
他示意颜喻往上看。
林痕已经被从龙椅上拽了下来,后颈上架了两把锋利的剑,有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不知道这血是剑身上原本就有的,还是林痕的。
他看过去时,林痕也在看他,神情还算镇静,只是面前垂落的玉旒晃晃荡荡,碰撞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
颜喻看着林痕,扣着瑶盘的指腹用力到发白,他的心在不受控制地抽痛。
他没料到江棋出尔反尔,他原本,是想让这个大典顺利走到最后的。
江棋还在笑,招手让侍卫把林痕压到近前,他看着放大在面前的,林痕恐慌的神情,心中很是畅快。
皇位空出来了,他就自己走上去,拍拍沾了腥臭的血的战袍,大马金刀地坐下,俯视下首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喽啰。
那些老臣一一个的都涨红着脸,有几个年轻的已经愤怒到脸红脖子粗了,他毫不怀疑,对方若是没被他的亲兵押着,现在应该已经冲上来把他撕了。
有必要吗?江棋百无聊赖地想。
他和林痕都是反臣,都是大逆不道之徒,那林痕能做的事,他为什么不能做?
更何况,他身体里还留着江家的血。
哦,对了,江家的血。
江棋猛地转头,盯向让他这一辈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罪魁祸首。
他向来记仇,最喜欢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应该让人往林痕身上泼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放火把这人烧成灰。
唯有如此,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江棋手臂撑在膝盖上,支着下巴欣赏林痕的颓败的姿态,可惜,林痕根本不看他,只瞪着一双受伤又难受的眼睛看着颜喻的背影。
他猜,林痕是想让颜喻转过来,施舍给他一点眼神的。
江棋手指点着下巴,突然发现一个能让自己更痛快的法子。
“颜卿。”
江棋这样喊道。
颜喻抬头,他就仔仔细细欣赏颜喻那双足以让人倾醉的桃花眼,美得锋利,只这一眼,就好像已经望穿人的灵魂。
还真是摄人心魄。
怪不得能让林痕那个一丝良心都没有的畜生惦记这么多年。
“何事?”颜喻平静反问,纵使江棋口中吐出的两字让他恶心至极。
“快意之事数不胜数,究其根本不过两件。”江棋竖起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