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陶知已经不需要和钟家人有任何联系,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不涉政二不欠情,做个可有可无的小生意,也不怕钟家人的打压,他不怕他们,但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这也是他认为自己不会爱上赵景深的原因之一,这样的家庭他避之唯恐不及。
赵景深没有说什么,复又问道:“钱的事情我清楚,但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来找我,让我在钟家一个人留六年。”
尽管赵景深现在已经决心抛却过去,一心一意追逐陶知,可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还是会生出偏激的念头,他压制着,逃避着,直到今天陶知主动开口。
既是迟早要面对的问题,赵景深也就这样问了下去,可陶知不肯说,他道:“我没有你父母联系方式,找到你,就是四处打听的。”
陶知自己觉得那件事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是他为陶勉而做,时隔多年,他们的角色变化又变化,就已经不合适再提起了。
他不肯说,赵景深也不再问,但这件事却更深地藏在他心中,成了一个待解的谜题,他好好回答了陶知的第一个问题:“我做那些事,起初是因为对你的怨恨,后来是占有欲。”
他没敢提爱,陶知听了,也觉得在意料之中,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起身将椅子归回原位,说:“睡觉吧。”
陶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事态却朝着他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而去,第二天赵景深从柜子深处找到了陶知那个发黄卷边的记账本,陶知看到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账本不算隐私,所以尽管陶知并不想让赵景深看,但也没有真的要回来,赵景深倒是一脸真诚说:“我要调查一下,你当时怎么找到我的。”
陶知觉得好笑,道:“你怎么查?”
账本的开头就是陶知在中州找学校那几天的记录,但记录方式简单粗暴,每天的行程只是:路费20,吃饭15,晒伤药8这种,并未详细到每一路公交车每一顿饭的地址,赵景深像研究论文一样拿着陶知的本子翻看,顺手还在另一个本子上记录着。
陶知没管他,他不信赵景深还真能发现什么,结果没几分钟,赵景深说:“在中州,你晚上睡哪里?这里没有你休息的记录。”
陶知抿唇,说:“住朋友家。”
“你每天的交通费和餐费都不一样,说明你不是停留在一个地方,而是每天都在换,要么是在中州找工作,要么是在找我。”
陶知听的有点惊讶了,他还是小看赵景深了,又听见赵景深说:“你当时肯定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如果知道,你不会每天都去往不同的目的地,或者说,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在中州就找我了,而不是要跟去临海。”
赵景深用眼睛定定地看着陶知,反而看得陶知有些心虚,他觉得赵景深再分析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猜出来,这就违背他的本意了。
他走过去想要拿走本子:“别看了,你今天好不容易休假,打打游戏或者出去走走吧。”
赵景深没拦着陶知,但他拿出手机放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