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这个身体健壮得能打死老虎,一腔热血的男人受了小人的坑害。
等谢行之赶到&#3
0340;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行之哥,那个……我对别的吧一窍不通,但我对这些是真的特别感兴趣。”岑向阳眼睛很亮,“哥有没有空提点我一下?我保证不耽误你很长时间,只用把上次的动作再……”
“可以。”
岑向阳一愣:“啊?”
“可以教你。”谢行之收敛思绪,扬起唇角,“不会耽误,我也正好很喜欢找人练练手。”
岑向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真的?!”
见他这么高兴,谢行之也跟着受到感染:“当然是真的。”
“牛肉面好了!谁的牛肉面?”
谢行之起身:“我的,谢谢。”
“啊,你要走了?”岑向阳面也不吃了,把碗搁在兄弟们桌上就跟着他,“我来帮你端吧。”
谢行之失笑:“不用,我回房间,小孩还在等我带早餐。”
“噢!”岑向阳知道意思是今天肯定不方便教他了,但他这会正兴奋着,也没气馁,“那我之后怎么联系你呢?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呗?”
谢行之想了想,还是不打算继续用原身的手机号了:“我回国还没来得及办国内的电话号。”
“这个好办!”岑向阳闻弦知雅意,“包在我身上,你把身份证号告诉我,明天就能给哥把电话卡送来。”
岑家在这片地区做的生意很多,这些方面也有涉足,别人不知道,但谢行之清楚,他们家留在这只是为了不久后的旧城改造赔偿,本身很富裕,路子也广。
谢行之没接话。
他那身份证上……名字还是谢大宝。
见谢行之沉默,岑向阳思索道:“哥,你不会是身份证丢了吧?”
“……”
虽然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谢行之问:“你怎么知道?”
岑向阳嘿嘿一抠脑壳:“猜的啊,哥你一看就不像我们这种地方的人,不去住大酒店,跑来住这三无小招待所,肯定是身份证丢了开不了房呗。”
他说完也不等谢行之回答,献宝似的挤挤眼:“哥,这事你碰到我算是走运了,身份证跟电话卡,我都能给你搞定!”
他想索性借这个机会把身份证改个名字,但刚认识就这么掏心窝子,也只有谢行之记忆中的这位热心到有点傻乎乎的好友能做得出来。
他暗自叹了口气:“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对这个年轻男人有种本能的好感,岑向阳果断摇头:“不可能,我看人眼光一向很准。”
他跟着谢行之上楼,琢磨道:“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可真没说大话。这样,我明天给你答复,行不?我绝对帮你搞定,要是帮不了,你也甭教我了!我都没帮上你,我也不配耽误你的功夫,咋样?”
好友这副模样和上辈子病入膏肓的形象对比太鲜明,谢行之脚步一顿。
“不用。”他摇头,对岑向阳莞尔,“我很喜欢你,不管你有没有帮我,只要你想学,我都会教给你。”
“哥!”岑向阳大喜过望,“你也太好了吧,你就是我亲哥!”
走廊里忽然嘎吱一声。
“哥哥?”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看到他们怔了一下,小跑过来,“我帮你拿。”
说着就真要上手拎他手里的袋子,谢行之怕他烫着,赶紧对岑向阳道:“你先回去吧,我每天都在这。
”
“那行。”岑向阳看到谢安珩这副低眉顺眼乖宝宝的样子,在心里称奇,“那我先走了啊行之哥,明天不见不散啊!”
“好,不见不散。”谢行之回头应答,躲开谢安珩的手,“你别动,很烫。”
他拎着两碗面进房间,回头看到谢安珩还在门口站着。
“怎么了?”把面放在桌上,谢行之问,“有话要和岑向阳说么?”
谢安珩摇头:“没有。”
“哥哥。”他又叫道。
“嗯?”谢行之带上门。
谢安珩:“哥哥跟他很熟吗?”
熟得不能再熟了。
但谢行之还是说:“今天碰巧又遇见了,他人很不错,你可以试着跟他交朋友。”
说完他又觉得多此一举,上辈子他能和岑向阳成好兄弟,这辈子肯定也行。
等了好久,谢安珩才垂着睫毛道:“好,我听哥哥的。”
谢行之没忍住揉他柔软的黑发:“真乖。”
他把牛肉面递给谢安珩:“趁热吃。”
这辈子小孩营养跟上了,说什么也得把他一米九的梦给圆了。
“谢谢哥哥。”谢安珩掰开竹筷,小模样招人疼得不行,“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写,哥哥等会能不能教教我?”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会的都能问我。”谢行之答应得很爽快。
初中数学题对谢行之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二人吃完早饭,一个讲一个听,在小房间里扎扎实实学了一整天。
谢行之讲题思维很快,一开始还放慢步骤担心谢安珩跟不上,后来发现小孩几乎是一点就通。谢行之满足感大增,心想不愧是我,从小就机灵,有他好好养着,以后成就绝对比他当初要高。
晚上接近七点,吃完晚饭,谢行之把谢安珩送回家,怕再晚可能就会被谢父发觉。
小巷子里人头攒动,都是出来买东西的。
谢行之牵着谢安珩走到拐角。
“去吧。”他放开手,前面不远就是谢家小平房了。
“哥哥再见。”
“乖。”
谢安珩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谢行之一个不防被他扑了个满怀。
“怎么……”他揽着小孩。
“谢谢哥哥。”谢安珩把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闷闷的,“我今天很开心。”
他抬起头,一眨不眨盯着谢行之:“明天哥哥可以来接我吗?”
谢行之手臂收紧了一瞬。
“当然。”他屈指刮一下谢安珩的翘鼻尖,“哥哥每天都来接你。”
小孩就这样望着他,定定地,黑黝黝的眸子里更深了不少。
好半天,他忽然冲他笑:“哥哥晚安。”
谢行之:“晚安。”
谢行之跟小孩道别,转身回了住处。
而在他身后,谢安珩一直站在院子门口,注视那道身影,直至他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他这才重新恢复平日里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垂着睫毛,拉开沉重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