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宗门大比 孽徒又在搞事情(2 / 2)

沈祁修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赵锦亲近弟子,是因为弟子在鬼域救过他的命,绝无其他缘故。而且他也从未攀过弟子的胳膊……您是不是看错了?”

“原来阿祁不心仪男子。”许骄本就是诈他,微微笑了笑,阖着凤眸故意忽略了沈祁修的困惑,继续盘问道,“那你有没有倾慕的姑娘?”

他的问题问得越来越怪异,沈祁修纳罕地顿了顿,半晌摸不透这话里隐含的玄机。他一心认定师尊真的看晃了眼,不愿对方误会了他,于是敛眉端肃面容,正正经经地道:“弟子没有倾慕的人,只有敬慕的师尊。”

许骄料他不会承认,却没想到他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刁钻的答复,简直让人啼笑皆非,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合适。

他不置可否地审视着沈祁修虔诚的眼神,心道小兔崽子当真出息,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怪不得能靠甜言蜜语骗到一群后宫为他卖命。

沈祁修见师尊额间飞花明亮,以为这发自肺腑的剖白取悦了他,便顺势搁下手中的茶盏,绕过桌案移至许骄身边,试图借机修补一下昨夜的裂痕:“师尊,弟子有话想跟您说。”

“昨天是弟子莽撞了,不该和您顶嘴,惹您生气。您非但不责怪弟子、不疏远弟子,还对弟子愈发地好,允准弟子住在主峰……弟子反省了自己犯下的过错,实在觉得愧对师尊的厚爱,忍不住自责难安。”

饮血啖肉的豺狼顶着羊皮恭顺示弱,往往有意外的反差萌,许骄即使忘不掉沈祁修杀机毕现时讥诮森寒的冷笑,情知他是被迫蛰伏才搬的这个家,但还是摸了摸便宜徒弟的头发,一直不大痛快的心情纾解了不少。

他笑着包容道:“嫡亲师徒哪有隔夜的仇怨,此事过去就过去了,无需再提,阿祁不必心存负累。”

沈祁修一时半刻不肯认后宫的这笔帐,反而急着跟他聊表忠心,看来短时间内没有和他交恶的意图,他点到为止就够了。许骄把话题转向别处,待饮完杯子里的仙茗便施施然站了起来:“为师乏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沈祁修温声应是,待将师尊送回寝殿、替师尊闭拢门窗之后,乖乖返回了自己的新住所。许骄探出的神念附着在长拱窗沿精巧的纂刻上,确定隔壁宫室的灯火明珠一一熄灭,终于幻化成缥缈银光重新隐归了识海。

他放心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窝进床塌,曲指捏了个一秒入睡诀。

这是他使用频率最高的法术,若非遇到思绪起伏的特殊情况,鲜少会有失灵无效的时候,恰逢今夜正巧就赶上了。

许骄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在黑暗中定定地望向墙壁出神。他比照小说原文的内容频频推敲,判断着沈祁修方才和他“坦露心迹”的话语到底有几分诚意。

念及此刻两人近到不安全的距离,他发现自己这次做决定的时候脑子仿佛不太清醒,难得意气用事了一回,因此更分不清让沈祁修匆忙搬到玄度殿究竟是对是错。

等好不容易熬到睡意侵袭,他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不久,耳边却突兀捕捉到了“咔哒咔哒”轻微开合的响动。

许骄陡然一个激灵,撑起手臂一骨碌坐直了身体,迅速看了看床头摆放的仪象台。

仪象台的指针显示子时将至,沈祁修要在这种时辰……瞒着他出门吗?!

许骄刚刚被徒弟信誓旦旦地哄了一通,不曾想这小兔崽子会如此胆大妄为,同住的第一个晚上就鬼鬼祟祟地漏夜搞事情。他瞬间冷了脸,尝试给对方一丝信任的遐思顷刻烟消云散。

他以神念紧紧缀上沈祁修的踪迹,愠怒地下榻披好了外袍。

沈祁修的修为暂不能与他相提并论,但许骄考虑到尽量不惊扰对方,慢慢引蛇出洞方为上策,打算此行无论看见什么情形皆不插手,只在一旁作壁上观。然而当他认清了沈祁修约见的人时,郁结的闷气猛地窜上了胸口。

林清昀一袭家常便装,身侧空空甚至连本命佩剑都未携带,显然是察觉不到师弟的不怀好意,正一脸单纯地立于月华溶溶的山脚。

别人也罢了,偏偏是林清昀。即使不在乎宗门闹反了天的后果,单论起与元珩的情谊,这桩一团乱麻的糟心事许骄就管得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没有丝毫多余的选择。

眼见他笑里藏刀的便宜徒弟和他蠢兮兮的好师侄凑近说了几句话,居然一道往更加偏僻阴森的山崖尽头走去,许骄强压着心中邪火,懒得温言软语讲道理,干脆手腕一甩,唰地抽出了锋芒凛凛的银鞭。

他一字一顿,出声问道:“你们两个,这是预备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