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刀疤脸,褚铭越在这个基地看到的里的所有人蒙着脸,看不清脸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
刀疤脸把自己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两个人说着褚铭越完全听不懂的话。
褚铭越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周围都是白色的墙壁,领着自己的人穿着纯白色的防护服,示意自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下去。褚铭越看着旁边的这个人完全没有要回避自己的脱衣服的意思。
褚铭越忍者脾气,第一次在这别人的注视之下把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在褚铭越脱下衣服之后。这个“实验室”里的墙壁上冒出来带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喷了过来,喷射了足有十多分钟。褚铭越呛得只咳嗽,喉咙里都似乎有消毒水的味道。
站在旁边的那个人把褚铭越换下来的衣服收走,递过来一套像是病号服一样的东西,还有和这个人的穿着别无二致的防护服。
褚铭越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于后厨的地方,每天的内容就是早上起来去到那个勉强称为“工作间”的地方,按照提前放置好的配料表配菜,晚上回到只有一个人的独立隔间。 每天见到的人也只有偶尔接菜和送菜过的人,没有人说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告诉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是褚铭越觉得此生最为难捱的时光,比蹲大牢还要更加的痛苦,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褚铭越有的时候甚至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干嘛的。自从来到这个“基地”之后,之前收到过的类似于任务的纸条,也再没有出现过,褚铭越仿佛被人遗忘在了这里。
没有人说话,看不到天空,入目的不是灰色就是白色。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你,但是你就是能够感觉到你整个人暴露无遗,没有一丝一毫能够称之为“隐私”的可能。
褚铭越想过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每天睡觉的地方,被称之为“工作”的地方,两点一线,严密的构造。就连送菜的人都是隔着专有的通道,都是智能投递过来的,没给褚铭越一丝一毫出逃的可能。
那些校园里的生活,就像是前世的记忆一般,这里完全是和正常的世界所割裂的,像是被人从世界里硬生生撕开了一条通向别的世界的大口子。
褚铭越自诩之前那些嚣张不可一世的性子在这里被消耗殆尽,那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从这里出去,一定要从这里出去。那个念想一直支持着褚铭越,是在这个基地里活下去的希望。
褚铭越无数次在接触到其他人的时候忍不住想开口问那些同样被蒙住脸的人,是谁?是何种原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好几次在褚铭越想要开口的时候,看到防护服里面那个全然陌生的双眼,褚铭越话到嘴边又生生地被自己咽了回去。防护服里。
他不能开口问,他不知道如果开口之后将会面对的又是怎么样的局面,这里和外面不一样。
在外面他做事他可以完全不去考虑后果是什么,但是在这里,他没有办法不去考虑后果是什么,他连这个“后果”是什么都没有办法去预估到。但是褚铭越却清楚又明白的知道,这里和外面不一样,这里的“规矩”和外面的“规矩”同样不一样。
在一个全然漠视情感的世界里,不讲情感的世界里不会衍生出来“文明”,在这里生命本身的意义或许还没有那间小厨房里的那盘菜大。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三个月,就在褚铭越觉得自己精神和状态都要崩溃的时候。褚铭越的房间被人从外打开,进来一个穿着和他身上穿着的防护服的颜色稍有不同。褚铭越头上再次被套上了黑色的布隔绝了视线。
褚铭越被转移到基地里另一个他从没有涉足过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比着褚铭越待着的地方要明亮许多,即使蒙着黑色的布,褚铭越还是能够感受到不同。
头套被摘下来的时候,褚铭越便看见了那个在接下来八年里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