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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春莺要叫我来...”芝兰心中不满地腹诽,却只能无奈走到二人跟前。

芝兰过来时,那手还是拉在一块的,窦平宴即便知道有人,也似乎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听人说完了话,起身时才终于松了手,往前院去。

......

许是昨夜失眠,一夜未睡的缘故,窦姀这一觉睡得很安详,直到太阳落山才醒来。

她醒来时,发觉脸上竟覆着一块纱绢。窦姀细细嗅了下,有白芷的香味,才知道原来弟弟来过。

她收好纱绢,伸了伸酸痛的腰背,正嘟囔这躺椅真不是适合小憩的地儿,春莺便揣着两颗橘子跑来,笑道:“姑娘正好醒来,奴瞧这日头也没了,正想来叫您呢。苗婆子烤东西有一手,把这橘子烘得香脆,姑娘可要尝尝?”

窦姀说好,接过剥皮吃了,果然香甜。春莺又说道:“方才小年上门,要奴知会姑娘一声,过会儿魏家的人就要来了,要姑娘把该还的东西还掉。”

说罢,春莺又心奇地问道:“姑娘拿了魏家什么东西该还呀?奴怎么不记得,是不是小年传错话了?”

她看了眼春莺,若有所思的,随后只是淡笑道:“噢,你那时不在,我衣裳不慎被茶水打湿,便找魏大娘子借了身。”

春莺笑道:“原来如此。那姑娘把衣裳放哪儿去了?奴婢去寻来,一会儿陪姑娘送去!”

“就在......”

窦姀还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一根指头正要比划方向,又立马收回来:“噢不行,我想起一事,还是让芝兰陪我去吧。过会儿你得去药房拿药回来,药房的婆子欺软怕硬,要是芝兰那丫头去,铁定拿不全,你去我才放心呢。”

窦姀这么说,春莺倒还更高兴了,吐了句“芝兰是太胆小”后,欢欢喜喜地跑开了。

春莺一走,窦姀便也收拾了下。瞧着过会儿就要天黑了,于是叫上芝兰,多带了一盏灯笼走。

......

窦姀不想直接进正院,于是躲在游廊边往里瞧了瞧。见院子里只有主君和大娘子几个人,便打算寻个隐蔽处先躲躲。

她刚带芝兰走出长廊,忽然胳膊被人拉住。

窦姀转头,夜色中借着灯笼光一照,此人是窦平彰,她一母所出的亲哥哥。

窦平彰今年二十一,纳过一房小妾,早已迁出梨香院住了。

同在一府,窦姀自从回来就没再见过他。虽是亲兄妹,他俩却并不亲近,没想到今日在这儿碰上了。

窦平彰嘘了声,悄悄拉着她走出游廊,拐进一处石屏后,芝兰也随在其后。

等到这附近没什么下人了,窦平彰才松开她的手臂,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芝兰,低声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儿?不知道在自个儿院子里待着么。”

窦平彰是什么样的人,窦姀再清楚不过。

以前别人指着她骂不祥时,他也觉得自己亲妹妹是不祥之身,甚至多次与姨娘抱怨,要把她送走。如今她的身世水落石出,他觉得耻辱不已。只要有她在窦家,即便自个儿是窦氏血脉不假,旁人也会因着马姨娘的事对他指指点点。

兄妹两个没有半点情分,窦姀也不欲与他多说话。转身前脚要走,后脚便听到芝兰一声惊呼:“疼...疼!大爷,您这是......”

他抓住芝兰的手臂,拦下不肯放人。

窦姀攥紧拳,回过头:“兄长欺负一个小丫头,这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