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枕在五条悟的腿上能看到的风景有限,一棵棵树木飞速地向后倒退着,而五条悟拿着手机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多时,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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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姐的身子恶化得厉害,就算精心调养,可能也就是今年了……”
“要避免小姐剧烈运动,情绪起伏不能太大。看小姐的血检,她近期服用了大量的药物,恶化了她的病情……”
“觉醒咒力或许有效,但是小姐的身体不一定能受得起强行催发咒力的后果;而且小姐本就胎里不足,觉醒咒力太冒险了……”
“对不起五条先生,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是五条家里专门为咒术师治疗的医生,作为顶尖的医生,他做出的诊断,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五条悟压低声音和医生又聊了几句,声音太小我听得不太真切。没多久,医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的床褥一侧稍微陷下去了一点,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视线是不是在我身上,他沉默得都不像是那个天天到处嘚瑟的五条悟了。
过了许久,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道:“怎么还在发烧。”
他起身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回来时,他开口道:“别装睡了,起来吃药。”
……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啊?!
我悻悻地睁开眼。
五条悟罕见地没有戴墨镜,他拿着水和药坐在我身侧,表情上没什么异样。
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囫囵吃了下去,这才靠着他为我铺好的床头垫上。
“你居然会来找我。”我讽刺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甩了我这个累赘。”
“别得寸进尺。”五条悟警告,“等你病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自欺欺人。”我笑了,指出事实,“五条悟,我要死了。”
“……”
五条悟盯视着我,一点一点地,他的神情里出现了不妙的狂暴情绪。
然而,他说话的语气还在强行保持平稳:“为什么?”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曾经有屁大点的事都要和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什么这件事情却只字不提。
后来是因为觉得五条悟未必会在乎,觉得没必要,可最开始是什么原因呢?
我回忆了下,实话实说:“怕你伤心,担心你因为我的事情没办法集中精神。”
我咳嗽了两声,只是说两句话的工夫,我又没什么力气了。
“五条悟,你的确没有照顾我情绪的义务,你也不该来找我。”
我偏过头想重新躺回去——
“你真的不高兴吗?”五条悟却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正面对上了他不加掩饰的暴烈。
“你闹来闹去,不就是因为我没顾得上你吗?你告诉我,我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来抓你回来,你真的不高兴吗?”
……
我了解五条悟了解到他挑个眉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同样地,他了解我也了解到通过我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能查探出我的内心。
的确,五条悟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来找我,让我除了些微的负面情绪外,还有如影随形的“原来他那么在意我”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