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确实不讨喜,而且有时候过于神经质,偏执自私又很冷血,对你这个哥哥也不好,你骂我也是应该的。”
李予之再要张口,谢寒却又继续道:“可是哥哥,顾言真不一样。”
“他对我真的很好,包容了我所有的缺陷,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予之觉得喉咙有点苦,说话也有些干涩:“可是,他认识你才几个月,又能对你好多久?”
谢寒摇头:“不是的,我们其实小时候就见过,他一直都没变。”
他回头看了一眼顾言真,回头又说:“而且我确信,他会永远都对我好。”
也许这番发言过于恋爱脑,但如果是顾言真,那就是陈述事实,而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顾言真此时也适时开口,他还不习惯与李予之好好说话,但在这样的时刻,李予之的身份是一个好哥哥,而不是他的宿敌。
“你没必要担心小寒。”他说,“也许我就算在你面前发誓,你也不一定相信。”
“但是小寒已经二十一岁,他长大了,你可以学着放手信任他。无论他身边的人是不是我,无论他将来过得是不是你以为的生活,你身为哥哥……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别说只是同父异母,同父同母而生的哥哥,也未必有李予之这样尽心尽力,哪怕为弟弟思量过甚。
顾言真也曾经有过哥哥,同样也被自己的哥哥好好爱过,所以理解李予之关心则乱,至少在这一刻,他是认可他的。
没想到,到头来还被死对头安慰,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
“……算了。”他烦躁的开口,“你俩自己决定就行,别整得像是我在为难你们。”
他只是短暂的看顾言真顺眼了几秒钟,绝不承认他其实在心里对他的恶感好了不少。
在二楼的叶夫人双手环胸,倚在扶手旁将底下几个小辈的相处,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眼里似乎有光。
她才要动身准备下楼,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她急忙握住一旁的扶手,靠在墙边稍稍歇息,静静等待眼前重复清明。
一边的女佣担忧的看着她,几次想过来搀扶,被叶夫人轻声拒绝了。
又过了一会儿,叶夫人再次睁开眼,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疲惫憔悴,提着裙摆精神奕奕下楼,妆容精致走路带风,看不出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叶夫人款款而来,沙发上的几个人立刻起身,顾言真颔首打招呼:“叶夫人,您好。”
“都坐。”叶夫人在沙发正中间坐下,顺手接过女佣端来的咖啡轻啜一口,眉眼显然很满意。
顾言真这趟来有些忐忑,上次他把生病的谢寒一个人放在医院,虽说事出紧急,可是叶夫人万一借此发难,他的确不好交代。
可是没想到,叶夫人根本不提那次的事,开门见山的说:“再有几天就要办订婚宴了,我找你们来就是想再比对一下所有流程,免得到时万一有纰漏,也好有备用方案。”
礼服婚戒场地都已经就位,婚庆策划公司也是叶夫人一早就选定的,他们这次只是把到时宴客的名单和被邀请在册的新闻媒体再确认一遍,以及如果当天忽然刮风下雨,或者有别的不可控意外,启用的备用场地计划。
见叶夫人没有为难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