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放到哪里呢?”
015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耶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转头看见015扶着雌虫站在房间正中, 一起回头看向他, 画面莫名和谐。
“那就……”耶尔有点卡壳,不知为何脱口而出, “去床上吧。”
等等。
他很快反应过来,懊恼地一拍额头,闭了闭眼。
刚才在浴室泡久了脑子也进水了吗?怎么会说去床上的?!
对耶尔来说, 床是非常私密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他就和大人分房睡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让谁动过他的床, 更遑论允许谁在上面休息甚至睡觉。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铺防水布了, 而且如果当着雌虫的面铺,一定会让雌虫以为自己被嫌弃了,更难搞。
耶尔有些纠结地走出去, 看见雌虫正小心地坐在床上,弯着腰擦头发,没有将水珠滴在床单上。
“雄主。”
听到脚步声, 西泽顶着浴巾侧了侧脸,看向雄虫的方向, 抿平的唇角几乎压抑不住地扬起,低声道, “今晚……”
耶尔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伸手在雌虫凌乱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擦干了吗?注意不要着凉。”
他还在想着关于床的事。
不应该……他对床这个字是比较敏感的, 刚才的鬼使神差基本不可能出现, 但他又确确实实说出了允许。
他们是什么可以共享床的亲密关系吗?
耶尔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眉心蹙起陷入沉思。
他们确实做过一些奇怪的事没错,但每次都是迫不得已赶鸭子上架,算不得由水到渠成的情感推动。
西泽应该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被社会教化习惯如此。
除开阴差阳错建立的雄主和雌奴关系,他们应该算……朋友吧?
或者更进一步,是经历了一些事的关系比较特殊的——好朋友?
耶尔沉吟片刻,觉得这个定义还算比较贴切。
他犹豫片刻,还是道,“要是觉得好一点了,你就……”出去继续睡吧。
“……”
但柔软微湿的头发缠绕在指间,雌虫抿着唇,乖乖地把头发抵在他的手心,纵容那手指一顿乱搓乱揉,像是炸毛的小狗。
特别是那双金眸向上抬起,努力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湿润的眼尾微微垂下……更像小狗了。
耶尔呼吸一窒,剩下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纠结了一会,他妥协地叹了口气。
……外面天气这么恶劣,沙发睡起来确实不舒服,就破例这一次。
“让015帮你换一身衣服,准备休息了。”
想起外面的工具还散落着没有收拾,耶尔走进客厅,却猝不及防被冷风吹得一颤。
阳台门不知怎么被推开了一条缝,夹杂着冰雪的劲风将帘子吹得鼓起,露出外面浓黑低沉的夜色一隅。
风暴呼啸肆虐,丝毫没有停息的征兆。
他走过去关好门,却不知为何心底猛地一抖,隐约的不安弥漫开来。
“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015的声音倏地响起,吓了耶尔一跳。
他将帘子“唰”地拉紧不留一丝缝隙,才转身道,“没什么,已经弄好了吗?”
“是的,地上这些我来收拾吧,您去休息就好了。”
“好,你今晚记得不要休眠,多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免得又发生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