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会把那些小零食塞给我。”
说到这里,素来冷峻的青年露出个自己都没察觉的笑,低声带着笑意道:“之前有一次我穿了连帽卫衣,卫衣前的口袋全塞满了他给我的零食,鼓鼓囊囊的。”
邓欣女士跟丈夫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自家小儿子第一次提起人,是这幅带着笑意的模样。
就连神情都柔和了不少。
终于翻到了黄胜的那条朋友圈,裴曜点开视频,递过去给邓欣女士。
邓欣女士低头,看着视频里背景大概是在农家大院,穿着白色背心的青年带着草帽,坐在竹凳上,低头逗脚边毛茸茸的小鸡。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青年慢吞吞地抬起头,草帽压着些额发,蓬乱的发尾落在后颈,圆润的眼珠黑而纯,透着一股纯质感。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在拍他,露出一个笑,圆溜溜的眸子弯起来,像是小鹿一样干净,脚边还围绕着一群毛茸茸的黄色小鸡。
邓欣女士捂着心脏,颤颤巍巍将手机递给裴曜。
裴曜愣了愣,问他爸怎
() 么回事。
他爸淡定道:“你妈妈,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但是你跟你哥天生臭脸,所以二十多年了你们不知道你妈妈受不了可爱的东西。”
裴曜:“……”
所以每次生病邓欣女士往他们身上狂塞粉红色的毛绒帽子是这个原因吗?
邓欣女士捂着心脏,尖叫道:“我要给他织天底下最可爱的毛绒帽子……”
裴父:“袜子拖鞋秋衣秋裤不织吗?”
邓欣女士唰地一下扭头,立马就站起来风风火火道:“织!”
“我的毛线呢?我的毛线你们藏哪里去了?”
裴父耸了耸肩,扭头道:“你注意一点。”
“你妈现在很想啃你喜欢的人。”
“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抱着你喜欢的人生啃。”
裴曜毛骨悚然,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裴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也没那么夸张,顶多是使劲亲那孩子的脸罢了。”
裴曜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身为芭蕾演员的邓欣女士跟只花蝴蝶一样在家里亢奋地到处乱飞,眼里还冒着精光。
接下来几日,裴家对他每日从片场回来这件事高度重视,一日不落地召开家庭会议,分析幽采对他好感度波动。
裴曜认真听从,并时不时记上笔记。
但连续听了好几天,裴曜发现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邓欣女士说在相处时得保持绅士风度,要细心妥帖地照顾对方,不落下每一个细节。
裴曜努力照做,却发现力气好像格外大的幽采没什么需要照顾,就连矿泉水瓶拧开这种细节,他都没机会做——幽采把水瓶看得跟口粮一样紧,压根不需要他动手。
观察了好几天,幽采怎么样裴家没观察出来,倒是观察到了裴曜不对劲,天天顶着一脖子的红斑回来。
裴曜觉得没什么,只是正常的过敏症状。他之前搞乐队碰到的鼓手还时不时起荨麻疹呢。
邓欣女士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片场哪里会那么巧合,正好天天有鲜花,正好裴曜天天碰到。
更何况按照裴曜轻度花粉过敏的情况来看,要造成这样的红斑,必须要跟过敏源很相处得很近才对。
裴曜在片场离得最近的就是幽采,两人偶尔也只是偷偷牵个小手,哪里会去接触鲜花?
在邓欣女士强烈要求下,裴曜去了一趟医院,重新去检查过敏源。
医生询问了裴曜,让他回忆前段时间有没有经常接触什么东西,接触那些东西后经常感觉有些不对劲,出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脖子像是被毛衣勒住的症状。
裴曜回忆了一下,说没有。
医生让他再好好想一想,他们好做一个初步的筛选调查,以此来检测出新的过敏源。
裴曜想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幽采。
似乎每一次跟幽采见面时,他都会出现心跳加速,脸色发烫,脸立马就能从脖子红到耳垂,还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情况。
看到裴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医生再一次询问裴曜思考后有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裴曜沉思了一会,有些了然地得出了结果。
原来他爱幽采爱得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