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漓在北城市中心有一套自己的高级公寓,她没让季言忱送她回婚房,直接回到了公司楼下。
宾利缓缓驶停时,季言忱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屏幕随即亮起。
傅思漓余光瞥见了他的壁纸,愣了下,迟疑出声。
“这是.....”
男人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她,低声回答:“是你那年送给我的蝴蝶兰。”
傅思漓几l乎都快忘了,她还曾经送过季言忱这个。
静默片刻,她动了动唇瓣,忽而轻声道:“言忱哥哥,对不起。”
刚才她是为了气裴时隐,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利用了他。
只是这点小事,她也会这样认真地向他道歉。
季言忱竟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傻,还是太单纯。
他闭了闭眼,压下复杂的心绪,缓缓开口。
“思漓,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很高兴。”
他只想靠近她一些,再多一些就好。
就像只是今晚这样,她愿意走向他,只是一步,他就已经很满足。
季言忱侧眸,望着女孩姣好的容颜,眼底情绪翻涌,却又不得不按耐住对她坦白心意的冲动。
看着她怔然失神的模样,他又循循善诱地出声:“伯父伯母他们,也不会想看到你难过。你应该得到最好的一切,包括对方全部的爱。”
“思漓,哪怕他做不到百分百地真心待你,你也还是不愿意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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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亮被掩入云间,星辰的光也被乌云湮没。
又过了许久,傅思漓才从车上下来。
刚刚走进公寓大楼,就看见声控灯闪烁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隐在黑暗里,神情冥冥不清。
她的神经倏然绷紧,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心脏也猛烈跳动起来。
视线交汇,一时间竟然无人开口。
没想到男人还追到了这里来,傅思漓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沉默不语间,她也彻底坚定了念头。
傅思漓闭了闭眼,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和尹若熙站在一起的场景。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一字一顿地开口:“裴时隐,我们离婚。”
她抬起眼睫,眼睛里已经有些泛红,声音却冷静地出奇。
“是你之前说的,等到满一年,我们就可以离婚。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死寂的沉默蔓延开来,裴时隐忽而轻笑出声,语气意味不明。
“所以,还是因为季言忱?”
他已经在改变他自己,学着去做那些他并不擅长的事,哄她高兴。
可是今天,他连夜开车赶回来,看见的却是她和季言忱站在一起语笑嫣然的样子,看见的是她毫不犹豫甩开他的手。
半晌,男人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带着几l分若有
似无的轻嘲。
“你喜欢的那些钻石,珠宝,你觉得他给得起?”
冰冷而陌生的气场将她定在原地,那是他骨子里带着的倨傲,上位者独有的高高在上和轻蔑,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还没质问他和尹若熙以前的事,他却总在怀疑她对他的感情。他凭什么这样?
傅思漓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那股不服软的劲也上来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红着眼睛,赌气地大声冲他喊:“他就算买不起,也哪里都比你好,你以为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吗,裴时隐,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听见后面那句,男人的眸色更加幽深,眼底似乎积蓄着狂风暴雨,再也压抑不住。
傅思漓冲他吼完,转身就要跑,可还没等她迈出去一步,就被身后难以抵抗的力量拉扯回来。
脊背撞上身后冰冷的墙壁,前方就是男人炙热滚烫的身躯。
她刚想要抬手推开他,可两只手腕却被他反手握住,牢牢扣在了墙上。
后颈被扣紧,傅思漓睁大双眼,却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被迫迎上他汹涌的吻。
他强硬地撬开齿关,纠缠搅弄着,肆意掠夺她身上的香甜气息。
氧气被窃取得所剩无几l,她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扬起脖颈,承受着舌尖传来的灼热。
只有通过最原始的行为才能宣泄的情绪,意外激发出一丝隐秘的快感。
走廊里很静,只能听见唇舌勾缠发出的暧昧声响。
她连温柔的深吻都尚且招架不住,又遑论是这种近乎侵略的强势,浑身上下几l乎只靠着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来支撑。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傅思漓还没回过神来,脸颊因为缺氧而涨得绯红,长发因为沁出的汗珠黏在雪颈上。
他的目光暗下去,薄唇缓慢下移,趁着她尚在喘息时,落在她的颈侧,细密地啃噬出一处吻痕,感受着她的瑟缩和轻颤。
裴时隐本以为自己还能在她面前继续伪装下去,可她却总是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提离婚这两个字。
发泄过后,看着她身上被他留下的印迹,理智些许回笼,男人抬手,漫不经心拭去她眼尾的泪花。
“你再提起他一次,我会让他彻底从北城消失。”
傅思漓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吓唬她。
只要他想,就有千百种手段达到目的,季言忱会在北城毫无立足之地。
这是在北城,没人敢阻拦,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至于离婚,她休想。
傅思漓没想到男人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可双手都被他控制住,只能用脚去踢他,可也依旧无济于事,如同蚂蚁撼树。
她又急又气地骂他:“裴时隐,你发什么疯.....”
男女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她根本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解下颈间的领带,把她两只手腕绑在一起。
一路反抗也毫无作用,傅思漓就这么被他扛到了车上,扔到副驾驶座,系上了安全带。
她转过头,就看见男人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火。
“你要带我去哪?”
想起他刚才威胁她的话,傅思漓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气得声音都染上哭腔:“裴时隐,你专横独裁,你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你以为你有几l个臭钱了不起吗....”
男人松开方向盘,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自己的视线,漆眸微眯起,紧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
他嗓音低沉:“再骂就把嘴堵上。”
傅思漓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裴时隐吗?他什么时候混蛋成这样了?
几l秒后,回过神来,她又委屈出声:“我要回家!”
“不用回。”
家里没有他,算哪门子的家。
一放开她,她又准会跑回去找季言忱。
傅思漓咬紧唇,只能威胁他道:“你放我下去,不然我跳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