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终于漫不经心开口。
“看对方还喜不喜欢你。”
贺行宴:“?”
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男人又慢条斯理地补充。
“要是不喜欢,怎么追都没用。”
贺行宴顿时脸色更黑。
这他妈还用得着他说?
很快,裴时隐把手里酒杯放下,拎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起身。
“走了。”
庞绍飞见他杯里还有酒,急忙大着舌头阻拦:“酒没喝完呢,着急回去干嘛。”
“太晚回去,她又要闹脾气。”
贺行宴:“?”
庞绍飞:“............”
靠,真没见过这么能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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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漓跟着曲静宜去看了昨天婚礼时的婚纱,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傅思漓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城堡的卧室里也都是经典的欧式装修,头顶的吊灯似乎都有些旧了,房间内的光线并不是十分明亮。
下午骑马时,磨得她腿根有些痛,曲静宜还给她拿了点涂抹的药膏回来。
傅思漓洗完了澡出来,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张开腿低头看了看,大腿根那里果然被磨红了。
虽然感觉不到什么痛感,但她皮肤敏感,一弄不好就会泛红,还是擦点药好得快些。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傅思漓连忙停下了动作,把药膏塞到了一旁的靠垫后面。
紧接着就看见男人推门进来,领带乱了,他索性摘了下来,随意缠在手掌上。
裴时隐走到沙发旁,紧靠着她身边坐下,微微松开了衬衫领口,傅思漓立刻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
她关心地问:“你们没又吵架吧?”
男人却突然答非所问:“他长得好看?”
这话题转得突然,傅思漓眨了眨眼睫:“你说贺行宴?”
“嗯。”
面对着裴时隐的注视,她犹豫了下,有点违心地答。
“也就...还行吧。”
看出她口不应心,男人的唇线抿紧了几分,眼里眸色更深。
“那还看了那么久?”
傅思漓茫然地眨眨眼睛,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指的是下午在草坪上,贺行宴突然出现的时候,她看得愣了一下。
她那明明是惊讶。
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是
个顶级颜控,不小心多看了一眼而已。
还有,他离得那么远,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安静了片刻,傅思漓有点想笑,强忍着上扬的唇角,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又听见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喜欢他那种不正经的?”
“........”
还说人家不正经,他自己也没正经到哪里去好不好?
上次让她检查腹肌的不是他啊?一个明骚一个闷骚,半斤八两。
就在她心里腹诽时,他忽然逼近她一些,碎发下的目光异常锐利。
“他跟你表过白。”
闻言,傅思漓无奈反驳:“那都是幼儿园的时候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他还翻旧帐,幼不幼稚?
他没回来前,傅思漓还觉得沙发很宽敞,可现在他一坐下,空间就变得异常狭窄逼仄,墙上随着烛火摇曳的倒影也恍若交叠在了一起,衣料毫无保留地摩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夜晚静谧,空气却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
距离太近,男人的五官成倍放大,弧度性感的薄唇轻抿着,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瞳孔微微收缩着,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眼底藏着若隐若现的危险气息。
他忽而幽幽开口:“那你觉得谁长得更好看。”
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这要怎么比较?
那道幽暗的目光几乎快要攫住她的心脏,让傅思漓不自觉攥紧了沙发靠垫上的流苏,想要往后躲,可又没有任何逃避的空间。
傅思漓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试探地小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
骗人,明明眼睛都红了。
这样近的距离,她都能明显看见男人狭长的眼尾有些猩红。
傅思漓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是喝醉了。
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幼稚的问题上纠结,还反复逼问她。
她下意识地想躲避他的目光,可下颌被男人的长指掐住,转过她的脸,让她半强迫地迎上他的视线。
裴时隐低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她此刻绯红的耳垂上,又看向她此刻微张的红唇。
他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周围的氧气稀薄起来,他的气息都沾染着酒气,奇异的是却并不难闻,幽深难辨的视线又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反而让她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呼吸也有些不畅。
傅思漓的大脑几乎快要丧失思考能力,脸颊滚烫得厉害,只能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答。
“你....你好看。”
过了漫长的几秒,他的指腹轻擦过她的下颌,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嗯。”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压迫感顿时消失,他竟然意外地就这么放过了她,起身进了浴室。
傅思漓坐在沙发上缓冲了半天,好不容易感受到脸颊的热意散去了些,才猛然回
过神来,想趁着他洗澡的时候,赶紧把曲静宜给她的药膏抹上。
刚刚打开双腿,就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只好又慌忙把睡裙给撂下来,手忙脚乱地坐起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注意到她的慌乱,裴时隐抬脚走过去。
“怎么了?”
傅思漓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耳尖一阵发热。
“没....没什么。”
可他已经走到床边,系好了浴袍腰带,嗓音低沉。
“我看看。”
那么尴尬的位置,怎么能给他看。
傅思漓下意识就要往后躲,脸上已经热了起来。
她就算不说,男人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眼眸眯了眯。
“腿磨破了?”
“没破,就是红了.....”
他的嗓音依旧冷静,似乎还和平日里冷清禁欲的状态无异。
“打开,我看看。”
傅思漓觉得她自己可能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不然为什么每次他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
因为刚洗过澡,他额前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刚巧滴在她身上,冰凉凉地蔓延开来,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然后乖乖听了他的话,把藏起来的药膏递给他。
裴时隐垂下眼,喉咙轻滚了下,眸色也暗下去。
卧室里安静得听不到其他声响,唯有昏暗朦胧的光线下,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床单上,小巧的耳垂此刻染着绯红。
皮肤白得有些晃眼,被磨红的位置格外明显,轻薄的睡裙被巧妙地夹在缝隙里,若隐若现地遮挡住,分明更刺激着人的神经。
男人的动作没有过火,仅仅停留在她被磨红的那片范围,粗砺的指腹上覆着冰凉的药膏,缓缓涂抹均匀,动作轻柔而小心。
一开始是酥麻爬过的痒意顺着背脊钻上来,明明药膏是凉的,可他的手指的温度滚烫炙热,缓慢的摩挲,就已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强忍着那阵难受,她忍不住咬紧唇瓣,声线也不禁微微发抖。
“好了吧.....”
傅思漓刚想合上腿,就被他的掌心摁住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