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华一拳头捣了过去,黄仲良胸口被捶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这一脚一拳,让黄仲良那颗想要摆脱莫玉华的心更加急切,他想到夏木繁临走前使的眼色,冷冷道:“你生不出儿子,也不让我和别的女人生儿子,你这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莫玉华喘着粗气看着丈夫:“黄仲良,儿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黄仲良刚想说话,莫玉华提高音量吼了起来:“我也有过儿子的!当年是你非要创业,你跑业务、我管产品,为了把服装厂早点建起来,我一个孕妇天天在工地盯着,既要管质量、还要控投资,劳心劳力,辛苦到流产。那是个快要成型的男婴,那就是你和我的儿子!”
提起往事,黄仲良垂下了头。
莫玉华流掉的那个男婴,是夫妻俩共同的痛。
半晌,黄仲良缓缓抬起头来:“是,我知道你陪我吃了苦,没有你,我黄仲良永远只是个打工仔,不可能住得起别墅、开得起豪车,更不可能成为良华集团的总裁。可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你知道吗?”
莫玉华被他眼神里的憎恨惊住,没来由一阵心虚,躲开他的视线。
黄仲良道:“原本,我是不想离婚的。哪怕我和谢清荷生了儿子,也只是想着把儿子悄悄养大,让他姓黄,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是你,是你!”
黄仲良盯着莫玉华,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那是四条人命啊!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黄永康一家四口被杀,喉咙被割开,倒在血泊之中,全市警察都在追查凶手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莫玉华没有说话,但那喘息声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慌。她以为自己做得隐秘,以为黄仲良不会发现,没想到八年后他会来责问这段往事。
黄仲良的脸肿了起来,红指印清晰浮现,但他现在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继续对妻子说:“我只要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到我那可怜的、才两岁的儿子;我只要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全身发冷。我的家宝、我的瑞瑞,都被你害死了!我根本不敢和你在同一个屋子下待着,你不知道吗?”
莫玉华死死盯着黄仲良,他的嫌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那颗执着的心。
她突然冷笑一声
(),走到窗户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坐在椅子上。她甚至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是我杀的,怎么样?”
“你想要儿子?你在外面生一个,我给你弄死一个!”
“你背叛我?不要紧,你找一个,我杀一个,等你老实了,咱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听到妻子承认一切罪行,黄仲良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婆娘疯了,不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如果她不想离婚,那就把她送进监狱去!
黄仲良能够建立他的商业集团,能力自然不弱。一旦冷静下来,他的问话精准而清晰。而莫玉华现在一心只想打消丈夫离婚的念头,索性也不装了,有问有答,没有丝毫隐瞒。
“你杀的黄永康一家?”
“是!我们黄家人杀猪出身,从来都不怕见血。”
“不只你一个人吧?那可是一家四口。”
“我有三个哥哥,你忘了?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再提离婚,我就让我哥教训你。如果杀猪刀上见了血,你可别怪我。”
“白佳萦呢?也是你们干的?”
“对!你敢在外面找女人,还给她买房子,她必须死。”
“谁干的?那个时候你根本不在荟市。”
“我的哥哥疼我,替我出头。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不然……”
“瑞瑞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等到这件事消停了,我会告诉你你儿子在哪里。”
“这么说,瑞瑞真的在你手上!”
“放心,他还活着。”
……
一字字、一句句,听得黄仲良瞠目结舌。
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明明腰缠万贯,明明有房有车,明明有那么疼爱她、支持她的兄长,为什么非要做下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来?
黄仲良喃喃道:“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你为什么对我的占有欲这么强?为了我,竟然杀人?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杀人要偿命?”
莫玉华的笑容十分狰狞:“像黄永康那种心甘情愿戴绿帽子的傻子、谢清荷那种装模作样的贱妇,还有白佳萦那种眼里只有钱的□□,和猪又有什么两样?杀他们,比杀猪更轻松。”
黄仲良握拳冲到莫玉华面前,咬着牙问:“那黄永康的老母亲呢?家宝只有两岁,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莫玉华的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哼,不杀他们,难道等着警察上门抓人?”
黄仲良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毒妇!人命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莫玉华一只手捂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黄仲良:“你打我?你敢打我?”
结婚这么多年,虽说黄仲良时不时闹出点桃色交易,但他从来没有动过莫玉华一根手指头。莫玉华在家向来跋扈,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委屈,霍地站起,抬腿就是一下。
这一下,正踢中黄仲良档部。
黄仲良惨叫一声,再次跌倒。
“瞎了你的眼,敢打我!”莫玉华一边踢一边骂,“我让你生儿子!我让你一天到晚惦记生儿子!”
裆部剧痛袭来,黄仲良凄厉地喊了起来:“救命——”
伴随着这一声救命,宾馆房门被人打开。
夏木繁带队冲了进来。
“警察!”
“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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