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出弥洸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灰,在他背后是已经写满了文字的黑板。
老师望向他的视线有些发直。
他看了看黑板,又低头瞅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一分钟,一秒都不差。”他喃喃。
“我说了一分钟嘛。”牧出弥洸单手叉腰扬了扬下巴,脸上那副表情居然仿佛等待被夸赞一样。
看着他的神态老师只觉更加来气,只得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黑板上那些新鲜出炉的解题过程。
“你写字能不能稍微用点心,起码别让笔画踹它的邻居。”可惜转移注意力也没法让他消气,黑板上写的这些东西歪歪扭扭,虽然辨认其含义并不难,但看起来也委实给人添堵。
“放只沾了墨的虫子让它爬,写出来也就是这种水平了。”他最后评价。
“诶——好麻烦。”牧出弥洸反倒露出了有点无奈的表情,“文字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传达信息吗?我写的东西你应该能读懂吧。”
老师:……
老师松了松快把卷子掐破的手指。
跟这破小孩再多说话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他放弃跟这个我行我素的问题少年沟通了,现在只想赶紧把这道题讲完,然后让他快点回座位去。
想开了之后,他反而能很流畅地阅读黑板上的文字了。心情平淡地看了两行,他都没注意自己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圆。
“这些解法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他愕然地转头向牧出弥洸。
“怎么了?”牧出弥洸有点疑惑地反问,“我才不需要课外补习这种东西呢。”
不能算他撒谎……他没正面回答老师的问题,而且这道题也确实不是他从课外补习里学来的。
心虚只存在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个瞬间,他就又找回那副理所当然的平淡表情了。
“答得很漂亮,可以拿来当参考答案了……呃,如果字写的漂亮一点的话。”老师评价。
肯定不是偷看了答案,因为他写出来的这两种解法和参考答案全都不一样。
而且甚至比之更加精妙简洁。
虽然这是道超纲题,但出题人给出的解法还是在尽力往考试大纲靠拢,力图让学生得到更多分数。可牧出弥洸写出来的这两种解法,用得完完全全是超纲的知识点。别说是国中生,就算是专门选修数学方向的研究生,大概也就能给出这种水平的答案而已了。
“就不能坦率地承认我很厉害吗。”眼前的学生看起来对他的态度不太满意,“你们大人还真是别扭啊。”
“答出一道题来不能说明什么,如果你确实想证明自己,就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里加倍用心吧。”老师这次起码在表面上保持住了脸色如常,“行了,回座位去,待会认真听讲,别再走神看窗外了。”
“如果你能讲点我没听过的内容的话。”牧出弥洸转身跳下了讲台,披在肩头的校服外套跟着他的动作飘扬了一下
。
“还有,给我好好穿校服,痞里痞气哪有个学生样。”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方面气到忘记了,老师颇有些后知后觉地抬手一指牧出弥洸的后背。
牧出弥洸拖长尾音应了一声。
虽然连头都没有回。
毕竟勉强算是个好老师——除了人有点古板严格还多少有些好面子,但至少在教育方针上就事论事,不会因为个人喜恶就刻意针对学生,说实话他都没指望能真的站上讲台答题,还以为在探讨一分钟时限的话题时就会被赶出教室呢——所以能拯救一下他的血压就救一下吧。
再腹诽一下,黑板字写起来的手感是真差,他根本没刻意模仿乱步的笔迹,写出来就已经很像鬼画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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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你今天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赤司征十郎忍了半天,但在看着黑发小少年吃到第十块小蛋糕时,他还是没忍住质询出声。
今天是这个人回到帝光复课的第一个周末,他们此时身在由铃木家主办的珠宝交流会现场。次郎吉老先生请来了圈内好几位颇有名望的鉴定师,以专门为与会的各位嘉宾提供鉴宝服务为噱头,吸引来了一大批对此感兴趣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