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
“啪啦!”
牧出弥洸听见降谷零打开车门的声音,但他没有回头。后者才准备开口叫他的名字,却被几乎与之同步作响的清脆玻璃碎裂声打断成了两截。
刚刚一直在走神状态,牧出弥洸下意识就转头向了声源处。眼前只见高处的一扇玻璃窗被冲破开来,碎屑带着细闪和点点猩红色的污迹,洒了楼前的空地一片。
他原本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色,双眼中深色的瞳孔却在一瞬间微缩了起来。
这里的仓库为了能够储藏更多更大件的货物,修建得比常见的民宅要高出不少。虽然那扇被破开的窗户只在二层,但他离地高度也有七米以上。柯南只有小小的一只,他单手扒着窗沿就那么凌空挂着,另一手还抓着一个成年男性,眼见着体力难以维系的样子。男人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垂在身侧的手还在不断滴落下颗颗血珠。
等一下等一下、发生什么了?超推理好像没有帮他预测到这一段剧情啊?
一瞬间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念头,牧出弥洸忍不住颔首咬了咬牙。
这个热血大侦探,肯定是又试图话疗犯人了吧?
不然以他的能力,里面的两个犯人应该是可以轻松解决的才对,怎么可能还害得自己变得这么狼狈?
还是降谷零率先反应,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利用作为缓冲的物件,他便马上重新坐进了驾驶位,启动车辆在窄小的巷子里极限甩了个尾,以最快的速度挪到了即将坠落的那二人脚下。尽管缩减了坠落高度,男人的鞋尖距离车顶还是有三米来高。
差不多就在他车停到位的下一秒,犯人的衣角就从柯南的手中滑了出来,沉重的肉身砸到了金属车顶上,发出哐当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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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在把不知道是摔晕过去,还是被柯南说晕过去的犯人,用仓库垃圾堆里随手捡的废弃电线捆结实又简单处理过伤口后,又赶紧过来检查柯南的情况。
亏这小子在一侧胳膊被拽脱臼的情况下,还能挣扎着从掉出来的窗口里重新爬进二楼。
“我没受什么伤的安室先生。”柯南说着,自己特别熟练地抓住胳膊往关节里一怼。牧出弥洸只听见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然后他的手就又一次恢复灵活了。
“接手臂这技能也是你在夏威夷学的?”牧出弥洸发出叹为观止的声音。
“这么简单的东西,还不需要刻意去国外学。”柯南眯着半月眼看他,“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连我去夏威夷待过一段时间的事都知道。”
有点恶心了朋友,简直像那种狂热私生饭一样。
“别说是这种小事,我还知道很多连你都想象不出来的事。”牧出弥洸扬了扬下巴。
他还真是等同于狂热私生饭了,毕竟一千多集柯南,他少说也是每集都看过一遍的程度。
虽然他不一定记得起每个细节,有些过于无聊的集数他都是一遍做家务一边开着倍速过掉的。但超推
理说他行,四舍五入就是他本人可以。
降谷零在确认柯南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走到旁边去打电话了,准备找人来回收现在睡得一塌糊涂的嫌疑人。
“不过要说你也太逊了,只是两个人而已,居然还能害你从窗户里直接摔出来。”牧出弥洸把视线从他的背影上收了回来,看向了一旁显然是被麻醉针放倒,现在睡得东倒西歪的另一个嫌疑人,“你不是还有那个能踢爆钢筋的足球吗?”
“你的确准确的推理出了犯人的身份和藏匿人质的地点,但却忽视了他的动机。”柯南盯着他,“如果只是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这个案件的话,根本治标不治本。犯人不会放下仇恨,积压的情感只会异变成更加畸形的模样,催生出难以想象的恶魔。”
“动机我当然也全部看出来了。”牧出弥洸歪了一下头,“关键就在于赤司爸爸所说的,那几个人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小宫先生的妻子是否真的怀孕,以赤司家族的人际关系,这件事很容易调查得出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所以提起这种话题,大概率就是真的想和赤司的爸爸套近乎,而不是为了刺探有关赤司的消息。”他说。
“第二位岸田女士所提到的那句话,化用自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梦魇》。原诗的意思大概是指爱情与危险相伴,虽然赤司爸爸没有提到前后文,但我猜岸田女士有可能就是在向他示爱吧?毕竟他看起来还是挺优秀的一个中年人,而且现在还是单身。”
说到这里,他撇了一下嘴,语气稍微顿了顿,“最后就是那个,因为和你话不投机而从二楼窗户里破窗而出的、本次案件的主谋——刑事律师,不破助内先生。”
“指关节包着纱布,更大概率是出拳的时候伤到了关节。他并不是被人打的,而是自己打了什么东西。”他说,“如果考虑他所说的,与委托人起冲突这件事是真实的话,我想动机大概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经手过的某个案件因为赤司家族的缘故,而使受害人或者嫌疑人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吧。”
“这么一说的话……前段时间我好像在新闻里看到过呢。”他露出一副才刚想起这件事一样的神态,“某位公职人员,由于被赤司征臣质控贪污受贿且数额巨大,而成为了那段时间里市民批判的焦点。他的妻子因为不堪众人的指指点点,在留下一封遗书之后,带着不到五岁的孩子一起在家中烧炭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