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重新将那盒抑制剂打开,递到任檀舟眼前,对他说既然你不愿意带止咬器,那就把抑制剂给打了吧,不然就等于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那样没有人敢跟你待在一起了。
先前按下的挡板并没有再升起来,周秘书就算是努力忽略后面的交谈声,也没办法真的做到充耳不闻。
有关老板的八卦,想听是真的,不敢听也是真的。
他敢说车上最煎熬的人其实是他这个苦命的打工人。
任檀舟知道季仰真在担心什么,也不想再跟他就这么僵持下去。于是在他的注视之下,掰开安瓿瓶,用注射器提取溶液,手法娴熟地给自己扎了一针。
下了高架桥后,两边的路灯也暗了下来,车子拐入弯道,两边的绿化覆盖面积也逐渐扩开,路上车辆零星,司机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驰。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别墅内灯火通明,但季仰真进了门才发现,不单单是文湘,家里所有的佣人包括一直照顾他们起居的方姨都被迁走了。
那些佣人跟季仰真一样都是不会被信息素影响的Beta,如果他们都需要回避,那季仰真理应也应该跟着离开才对。
正当他深思熟虑了一番,想要等任檀舟泡完澡出来再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却发现任檀舟连头发也没有擦,水滴顺着精致的面部走势往下淌。
Alpha脸色潮红,比季仰真发烧那天的状态还要再怪异一些。
大约是嫌浴室里太闷,他出来之后坐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透进来一些冷气,然后有条不紊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季仰真的追问之下他才说,这只是抑制剂注射的副作用,并不会持续很久。
季仰真这才知道当时在车上任檀舟为什么不愿意打递到他手边的抑制剂。这副作用带来的不适感,也只有任檀舟能体验到,季仰真虽然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他也能才到应该不止是像他现在看到的这样。
记得以前念书的时候,高三最后一届运动会,三千米没有人愿意报名,季仰真作为班长交不了差,最后磨着任檀舟去填坑。
正式比赛的那天,任檀舟因为耐力不错,最后反超了之前一直领跑的第一名,但却在即将过线之际,被落后他整圈的人绊了一脚。
他摔倒后又立刻爬起来跑过终点,当时季仰真还以为他没事,直到下了领奖台之后,才发现他的身上好几处都擦破了,小腿连着脚踝肿了一片。
任檀舟本身就比寻常人要更能忍受疼痛。
季仰真愧疚地不敢出声,他想到自己生病那天任檀舟是如何照顾自己的,就更坐立难安了。
他有些别扭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擦......”
说到一半季仰真就尴尬的脸都红了。
擦头发有什么好忙帮的?
不就是用干毛巾随便撸几下吗,又不费事。
任檀舟偏过脸略带疑问地看了他一眼。
季仰真视线乱飞,“那你要不要喝水?我每次洗到一半就渴死了。”
没等任檀舟回复,他就急匆匆的下楼去倒了杯水上来,催着任檀舟喝下去。
季仰真哪里会照顾人,笨手笨脚的将水杯凑到任檀舟嘴边,还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
季仰真紧张兮兮地看着任檀舟,生怕自己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