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套话:[辛苦你回忆下,当时他有和你提过行程吗?]
Noah:[周日没联系,不过周六有,你等等,我翻下记录。]
他去找了十多分钟,纪弥盯着贺景延的动向。
不像他三心二意,贺景延在听演讲,没有碰过口袋里的手机。
这样一来,没通风报信和串供的可能性,Noah的答复足以一锤定音。
纪弥从而打起精神,对这套办法很满意,自己的脑子终于要长回来了!
Noah去翻找了五分钟,纪弥等得坐立难安,开始胡
思乱想。
要是贺景延那天在香港怎么办?
纪弥僵硬地扯了下嘴角,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辞职。
应对这种意外情况,只能换个环境来冷静,但、但是……
一场车祸要是迎头直撞,必定猝不及防惨烈无比。
他在过程中却九曲十八弯,期间踩过急刹,打过好几次方向盘。
即便真的撞上,他尚且保留操作的余地,能用几分理智去面对。
他活动脑筋,思路转过弯,怎么是自己离职啊?该让贺景延走人才对!
Noah:[找了半天才想起来,给你照片吧。]
画面里是一桌晚间聚餐,贺景延出现在其中。
Noah:[庞伦当天半夜发的动态,定位的饭店就在总部隔壁,Delay和他们加班交接,一起吃了夜宵。]
Noah:[你问这个干嘛?气势汹汹的,有点像捉奸。]
纪弥:“。”
没事了,人家那天辛苦干活,就算视察了萌心,IP定位也该在穗城。
前一秒纪弥还在模拟拳打脚踢,规划着贺景延卷铺盖滚蛋。
这会儿他沉默片刻,忏悔自己单方面排了那么大一出戏。
他说:[没什么,Delay为了早点来沪市,真是辛苦啊,我身为助理该多关心他。]
Noah:[别吧,我怕Jing上门打他。]
Noah:[你可别关心Delay,他这人不能惯着,对他好的话,分分钟顺杆子爬。]
见纪弥不回复,Noah的脑洞也很大。
他问:[是不是比起远在天边的Jing,你现在发现近在眼前的Delay更好啊?]
两人的念头都没干净到哪里去,纪弥倒是理直气壮地质问。
[你这么编排你老板,良心过得去?]
发完这条消息,纪弥筋疲力竭地闭了闭眼。
被冷不丁提到Jing,他自省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对不起清清白白的男朋友。
情侣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他怎么能给人泼脏水?
另外一边,贺景延提前把手机调成振动,却没等到纪弥的讯息。
无论是找Delay审问,还是找Jing试探。
贺景延故意打开萌心的弹窗,纪弥给Jing发消息,大概能瞧见端倪,照理来说会纳闷才对。
没想到纪弥会这样安静,贺景延不知所措。
他看向斜后方的助理,纪弥发觉他的张望,明媚又直率地弯起眼睫。
贺景延:??
这笑容要说杀气好像没有,要说媚眼貌似不是,有种弥补的意味。
揣着这份奖励,他稀里糊涂转回了头。
演讲的内容半点没听进去,贺景延疑惑,纪弥有没有接收到自己的诱导?
堂堂少年班高材生,平时做事周到又心细,不至于没点敏锐度。
难道纪
弥直接跳过了纠结的步骤,胸有成竹地笃定了真相?
之所以会对自己笑,是因为皆大欢喜,纪弥很满意Jing和Delay融合一体?
想着想着都开始做美梦了,贺景延不忘居安思危。
“又或者这份补偿是最后的晚餐,散会以后我就死定了……”他无声地分析。
本来规划着铺垫马甲,贺景延还担心纪弥被吓坏,到头来自己快窒息了。
演讲和业内互动办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他晕头转向地走向纪弥。
“我们还要去公司吗?”纪弥轻快地问。
不上不下的没个痛快,贺景延仿佛在被凌迟。
他勉强应付场面:“不去,回家远程办公算了。”
纪弥打开拨号页面:“我联系司机,到展厅外面去等吧,他从停车场绕出来。”
报应大抵来了,贺景延摸不准走向,束手束脚地任由纪弥摆布。
展厅门口,有许多人排队打车,其中有一对同行情侣,在他们身后你侬我侬。
一方喊另一方“达令”,听得纪弥耳朵发红。
纪弥压不住好奇,悄悄观察那对情侣,发现另一方表现羞赧。
在他身边,贺景延缓过来了,顽性不改还是那副腔调。
他趁机捉弄助理:“你喊Jing也这么腻么?”
纪弥不甘示弱:“什么叫腻啊?说话真难听,是热恋期好吗?他们比我这儿还是差了一点点的。”
贺景延嗤笑,没有揭穿他的吹牛。
“真的假的,你能说出口?”他明知故问。
“这种东西都是慢慢上手。”纪弥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解答。
合着Jing的称呼还能逐渐进化?
贺景延倍感荒谬,担心纪弥在演自己。
试探的人变成了他,开口:“最后变成什么样?”
“大老板,你亲自谈一下不就知道了吗?Shell替你去寺里求姻缘,别白费他的苦心。”纪弥不透露。
贺景延:“。”
回去的路上,他们都在后座,各自懒洋洋地歇着。
公众活动太消耗精力,纪弥光是坐着不发言,都嫌腰酸背痛。
贺景延让司机先去亚樾里,送到以后折去御盛湾。
“谢谢,明天见。”纪弥告别的时候说。
他走进物业大厅,空旷处堆了三只行李箱,上面有国际航班的托运单没有撕掉。
“怎么放在哪里啊?来来往往的,也不怕被偷。”纪弥嘀咕。
把纪弥放下不久,贺景延接到语音邀请。
他看着纪弥的萌心头像,略微一愣,看来对方是真没有对Jing的身份起疑?
还是说当面撕破脸太难看,要在电话里给自己来一刀?
接通的时候,贺景延甚至做好了准备,哪怕纪弥连名带姓地喊自己,他都能应下来。
页面跳转,纪弥却没有发出声音。
对面的背景音窸窸窣窣的,应该是刚走出电梯,来到公寓门前输入密码。
贺景延熬不住,率先投降。
他用变声器问:“回到家了?怎么不讲话?”
有大门被反手关上的声音,纪弥的确刚回家。
“哥哥,我想喊你一声别的。”他酝酿道,“你不要着急挂电话。”
贺景延:“……”
他悲观又保守地想,接下来要报自己的真名么?
于是,贺景延严阵以待,耳朵贴在手机旁。
他听到纪弥小心翼翼地说:“……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