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在于,太子妃两三年来都没有喜讯。
陛下对此已有不满,可太子仍是一意孤行,坚持要嫡长子先出生。
于是便有了让太子主持今年会试的事。
陛下有言在先,若是太子能将这次春闱办好,那就不再为难,可若是没办好,太子就老老实实的听从陛下的安排,为子嗣考虑。
太子膝下无子,甚至一个女儿都没有,这意味着太子之位不稳。
贾瑄对于太子的能力是很信任的,因此从来没干预过这些朝堂上的政事。
但现在看来,有些人想借此机会陷害太子。
梁文琢并不意外贾瑄的反应。
今科会试由太子主办,已是众所周知。
这一科的春闱,就是为太子臻选人才。
参加这一科春闱的举人,只要考中,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门生。
将来太子若继位,他们就是天子门生。
不说一步登天,可比之其他官员,这批人显然打上了太子的烙印,也更容易出头。
有人在暗中卖会试考题,明摆着是想制造科举舞弊案。
本朝已经十数年没出过重大科举舞弊事件,这次天子脚下,闹出科举舞弊案,参与舞弊的举人越多,太子的过错就越大。
最可怕的是,现在已经是二月十五。
这意味着,会试最后一场考试已经开始。
太子是主考官,自然也随着应考的举人和其他考官们在贡院里等考试结束。
可等考试结束,一切都迟了!
说实在话,若梁文琢说的话都是真的,其实这个时候中断会试,太子的过错已经铸成。
但是,哪怕太子的错已经铸成,贾瑄也得帮他及时止损。
会试毕竟还没结束,离放榜更是还早。
只要及时中断,再重考,那还能挽回损失。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贾瑄道。
梁文琢点头,道,“我当时撞上了人买考题,心中大惊,可也不敢惊动了人,但科举舞弊这么大的事,小民也不敢当做不知。”
贾瑄听到这里,倒是感慨,这梁文琢品行还是不错的。
“小民虽然不知道泄露考题的人是谁,但却知道考题是太子殿下拟定的,这样都能泄露,就说明幕后之人身份深不可测。”梁文琢说到这里已是面色发白。
贾瑄心中叹气,其实一听梁文琢说起有人卖考题,他就知道,这事儿一定同那些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们有关。
只是不知,这次是哪位皇子的手笔。
亦或者,是他们合起伙来坑害太子殿下。
“小民当时已有推测,可小民也是本次应考的举人,深知科举舞弊对应试举人的不公平,于是小民便偷偷的跟上了卖考题的人,一直跟到了一座别院的后门。”
“小人初到京城,不清楚住在这里的人是什么身份,但小民家中有些闲钱,便让花钱让小厮去打听那别院的主人身份,可谁知……”梁文琢苦笑,“谁知这一查,就招来了祸事。”
贾瑄心中了然。
京中这些贵人,哪里是梁文琢这无权无势之人能查的?
只要他敢查,立马就会被盯上。
显然,梁文琢暴露了。
“很快,就有个自称梁王门客的青年来找我,说我查梁王的事已经被发现,我心慌意乱之下,被其摸清了底细,他们知道我无意中撞见了泄题一事,便想用考题堵我的口,我不愿,便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