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他就是你舅舅,大周朝战神啊?”
沈今朝轻轻点头。
楼珈:“可惜了,今日时机不对,得来日才能有机会跟他切磋切磋。”
镇国公耳力非凡,自是没有错过楼珈耳语,若是其他人敢如此放肆,他早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但如今,他也只是握紧兵器,隐忍不发。
镇国公目光如鹰隼一般锁定楼珈,眸中煞气尽显:他绝不会让此人再有来日!
楼珈对上他的目光,半晌,却是扑哧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十分清脆,但在这样剑拔弩张的夜里,却显得极为诡异。
“你瞧,小郡主,你舅舅在瞪我呢!可是,人家只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弱女子,想为自己寻回公道罢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凶人家嘛!”
沈今朝一听便知,这人又在胡扯,可其他人显然是将这话听进了心里,焦急地让他先住手,别离悬崖那么近,有话好好说。
就连向来刚硬强势的镇国公,也是忍着额角的青筋,退步了。
“这位姑娘,你看着这般年轻,比今朝大不了几岁,何苦因情字而看不开,若你现在放了郡主,我可以做主不追究此事,也会帮你讨回公道!”
荣亲王妃紧紧盯着楼珈,冷汗直流,语气恳切。
楼珈装模作样地垂下眼眸,似是十分落寞:“是么,何苦呢?”
荣亲王妃以为对方有所松动,正要再开口劝诫,却见对方忽地抬头,目光阴鸷:“那宋知章骗了我的感情,竟还想着跟别人成亲,哈哈哈哈哈哈,我如何能够放过他!”
他摸了摸沈今朝的脸:“至于这个小美人儿,谁叫你命不好,偏偏跟宋知章成了亲呢……”
寒风凛冽,荣亲王妃双目圆瞪,整个身子向前伸去:“不——”
“岁岁!”
沈今朝从梦中惊醒,小脸惨白,出了一身冷汗。
在床前盯着她的小豆丁见她醒来,欢快地叫起来:“师兄!师兄!小金人醒了!”
小豆丁瞧着不过七八岁,扎着两个小辫儿,身着白色弟子服,声音稚嫩,男女莫辨,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外。
沈今朝有心下床询问对方这是哪儿,但刚使劲,身子便像座即将倒塌的房屋,疼得快要散架。
她最后的记忆是楼珈带着她跳下悬崖。
但这段记忆实在太过诡异与惊心动魄,自从遇见楼珈后,发生的一切,也都惊悚且毫无章法。
沈今朝开始怀疑起所谓的重生,莫非只是一场梦。
正在沈今朝怀疑人生时,小豆丁的声音又从屋外传来。
“师兄,小金人流出来的眼泪真的会变成金子吗?那我照顾她这么多天,你能不能跟她说说,让她多哭一会儿……”
小金人?
沈今朝一头雾水。
总不会是在说她吧……
“好哇,王富贵,你竟然这么坏,想欺负人家,让人家掉金豆豆,我要告诉你师父,让老头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小豆丁瞬间急了,声音大得刺耳:“坏东西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想欺负人了!我只是,只是,哎呀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还想着打小报告,真无语!”
伴随着响亮的“登登登登”,小豆丁抱着药碗,气鼓鼓地跑进来。
沈今朝的目光越过小豆丁,直直看向她身后的男子。
楼珈已经恢复了原貌,高高的马尾以碧玉簪固定,仍旧一身青衣,云纹繁复华丽,腰佩璎珞流苏,虽不似之前异域风情,却仍旧十分妖异风流。
他瞧见沈今朝目光,挑了挑眉:“小郡主,你可终于醒了~”
坦坦荡荡,从从容容。
毫无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