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下到皇上要吃的月饼里,正好张记月饼铺掌柜的话里说,他们的方子从祖上传下来,正经符合宫里胃口的,做手脚似乎很方便,但现在看,细作抹了这条线,是不准备继续了?
如果放弃这个方向,那备用手段是什么?
‘破眉毛’的细作身份,几乎是明的了,皇上之前就暗示过,有混进来的耗子,他没有动,是想顺藤摸瓜,他和萧爵早有默契,也没想太过分,可谁叫藏在皇子里的耗子,他们有方向了呢?既然如此,当然就得声东击西,让萧鼎调开细作视线,好让萧爵方向跟踪确定。
当然他自己也没闲着,也有了新的信息。
细作,可并不只是一个人。
消息得到了,接下来就是怎么传给该传的人,让不该知道的人听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让应该知道的人听到了立刻就能明白,他说的是谁,是什么事,马上给予反馈和布局。
该怎么告诉皇上呢?
上次面圣时间并不长,也没有搭建一个秘密传话的渠道,只是做到了互通有无,彼此心的默契,毕竟有些话,不能直接说。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暗号?
霄酒开始仔细思考,上次面圣时有什么特殊的细节,有没有哪里不对,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
看到街边摊贩摆着的面具,他脚步突然顿重。
或许,这个可以用?
霄酒决定试试看,无论如何,得先找到萧爵了。
街边对面,走过一个人,他的嫡兄萧沅。
萧沅阴着脸,盯着霄酒背影,十分不愉。
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霄酒竟然装看不见?他就这般没有存在感?
他已经在比赛中淘汰,没有了什么光明未来,现在发现自己也进入了误区,没有光明未来,做不了储君又怎么样,就一定要攀附,讨好霄酒么?
不一定吧。
让霄酒也做不成储君不就行了?
他跟霄酒有仇,跟别人又没仇,只要确保霄酒站不到高位,欺负不了他,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上天也算怜惜他,这一轮他没有参与比赛,但比赛场地扩大到全京城,他不是参赛皇子,却是京城百姓啊,想要做点什么事,怎么就没机会了?
萧沅并不知道细作内幕,也不知道这个比赛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他很乐于看到霄酒输,想要霄酒输,就得帮着看霄酒不顺眼的人……要是能把人直接淘汰,岂不更好?
他收了脚步,心下快速思量,认真思考做点什么好。
月饼作坊里,霄酒成功找到了萧爵。
准确的说,不是他找到了萧爵,而是让萧爵找到了他。
他不知道萧爵在哪里,这个人很有计划性和大局观,想要观察时角度一定不会让人发现,他猜萧爵会在一个足够高,视野足够宽,可以俯瞰全局的地方,那他不必发出声响,只要站到一个视野足够暴露地方,让对方看到就好。
选好位置,站好,等就行了,他知道什么时候来找他。
果然,五息之后,有风来,浅浅一荡,又归于平静。
霄酒知道,萧爵来了。
他也知道,参赛皇子现身,旁边一定有暗卫潜卫跟踪记录,这些人里可能有细作,更多的,则是大安人,自己人。
话术方面,就得考虑考虑了。
“唉,”霄酒转身,看着萧爵,笑容和煦,眼睛明亮,“九哥从那么高的地方飞下来,也不怕楼塌了。”
怕楼塌。
萧鼎成功提取关键字,眼神微深:“塌了,我也可以确保自己安然无事。”
“真的?”霄酒眼睛更亮,“不同的楼塌起来可是不一样哦,要看建筑结构的,有的楼塌的特别快,都来不及让人跑,有的楼塌的慢,起初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可若要紧的承重柱毁,生死就在一瞬间……九哥确定,无论任何情况,都能安全无虞,成功撤离?”
萧爵:“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