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萧鼎出声喝止,显是很不想让他提这件事。
“看来果真是我失礼了……”
萧炆垂眸,放下酒盏,再抬头时,依旧温文有礼,微笑优雅:“夫人不必紧张,谁家没点亲戚,谁家没点私事,我没有打探的意思,只是……话既到了这里,难免有些好奇,贵府大少爷说的这个表姑娘,可是府里下人传言里,五年前离世,死的比较离奇的那位?”
房间陡然沉默,没有人说话,显然不愿提起这个话题。
可萧炆并没有理会他们的不愿意,反而笑容更深,颇有暗意:“别是你家的小姑娘——都有什么问题吧?”
这种话音指向一出来,当然就不能不应对,府里还指望着用这个表姑娘笼络贵客呢!
萧鼎立刻说没有:“哪有什么离奇不离奇的事,左不过人各有命,有些人运气就是没那么好。”
萧丘也叹了声:“人生在世,有那豁达看得开的,也就有看不开钻牛角尖的,我们自认照顾的周到,却没办法实时亲眼盯着,发生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
气氛顿时低沉了起来。
霄酒已经回座,感觉触发了关键线索,所以这个府里的秘密,就是前一个表姑娘的死?
那他现在住的房间,也是这个表姑娘住过的?不知道当时待遇怎么样,只看房间应该不错,其它的呢,是不是像他现在一样,被金尊玉贵的养着,被送很多贵重礼物,在长辈提出要求时,不得不顺着长辈意思,违心的做什么事?
她又被推给了谁呢?
房间内寂静紧绷,帘外雨声滴答,那种感觉又来了……
阴森,恐怖,束缚,跑不掉,离不开。
贵公子萧炆显然对这似是而非,和稀泥的表态不满意,甚至推开了酒盏。
很明显,这事要是说不清,那之后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大家本就是萍水相逢,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好,没必要深入,当然,‘表姑娘’这份似是而非的好意,他也不会接受,不会再谈。
萧丘懂了,又是长长一叹:“不过是个痴心错付,齐大非偶的故事。”
萧炆:“愿闻其详。”
萧丘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眼萧鼎。
萧鼎暗算白了眼没用的丈夫,有事儿别人顶,有功自己来,伪君子一个,呸!
但谁叫这个家,爷们做主呢?
“嗐,也算不得丑事,咱们家无愧于心,没什么不好说的,”萧鼎眼底转了下,看向萧炆,“炆公子不知道,我们老爷,在老家那是出了名的,仁德心善,心系家族,自己出来了,也没有亏待族人,该修路修路,该捐钱捐钱,该赈灾赈灾,现在族里那宗学,都是我们老爷一力资助的,谁家有什么困难,求到府上来,我们老爷没有不帮的。”
“先夫人那边姐妹多,孩子也多,有个叫乔娘的,就和现在酒姑娘一样,家里长辈都走了,族中无人,又年纪小,孤苦无依的,送到我们家来,我们正好怠慢?嫩芽的小姑娘,涉世未深,不知人间疾苦,我们怜她不容易,都是纵着哄着,可能就是这么娇惯过了头,小姑娘一天比一天心大,觉得自己了不得,获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咱们家做生意,人来客往的,总是少不了办宴,有一回招待一位官老爷——”
萧鼎顿了下,似是回想起当时画面,浅浅叹了一声:“虽说是位官老爷,人其实很年轻,还不及而立,很有才华,长得也俊,气质儒雅,见之可亲,席间酒饮薄醉,追忆已逝发妻,很是深情……乔娘就上了心。”
“我们本也要准备给乔娘说亲的,姑娘家长大,哪有不嫁人的,当时就在四处相看人家,乔娘动了这个心思,也不算过,她出身不高,这位官老爷要谈也是续弦,不算够不着,咱们聊一聊,许是能成。”
“可乔娘不知怎么想的,还是从哪听了挑拨的话,生怕我与老爷不允,不帮她促成这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