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上滚动着香气四溢的晶莹酒液。
一只鸽子落到维纳斯圆润的肩头,讨好地用鸟喙为她梳理着秀美的金发。
它咕咕地叫着:“那个可怜的凡人姑娘只能伏在地上,悲悲戚戚地哭着,感激您的仁慈呢。”
维纳斯轻抚了一下鸽子脖颈上一圈柔软的绒羽。
她说道:“现在,该是时候让我去看看我那个好儿子,有没有悔改的心意了。”
……
狱塔楼。
螺旋式的长梯仿佛没有尽头,高而幽深,穿透九层又九层。
美神的裙摆带着神力,迈步之间,层层往上而去。
这里是维纳斯那丑陋跛足的丈夫,赫菲斯托斯,为她修砌的,灵巧的机关足以躲过所有天神的耳目,专门为了关押那些胆敢对美与欲之女神大不敬的罪人们。
脚步不疾不徐,显出主人愉悦的心情。
那张漂亮的皮子也交给了他,用唯一还算是看的上眼的巧匠技术,做一张可供小憩的长榻,正可以盈满爱的气息,至于怎么用上,在哪里用上,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了。
不过才上到一半。
维纳斯鼻尖轻动:“丘比特?”
一股奇异的芬芳,仿佛有了实质,如神庙燃起的乳白色香草雾气,袅袅云烟一般,从鼻尖进入胸腔,随着血液游走在婀娜曼妙的身躯之中。
美神嫣红的唇瓣微张,轻喘一声:“啊…”
深入肺腑的香味轻飘如游荡的丝线,却紧紧攥住胸腔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带来的快感,远远胜过以前任何一次欢爱,几乎要窒息。
浓郁丰沛的……
弥散在整座塔楼。
“该死。”
意识到这是什么,维纳斯面色潮红,加快脚步,纯金鞋底与石砖击打的哒哒声连绵不绝。
被丢进狱塔楼里的……
是只剩森森白骨的丘比特,气息浅淡还不如一抹要化掉的雪。
可此时此刻。
如果不是禁锢的术法从未失效,维纳斯几乎要以为,那个愚弄了她的年轻小家伙已经逃出来了。
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
被剜去眼睛的爱神,似乎模糊感知到强盛的光线随着甜到发腻的酒液气息落了进来,却连半点儿反应的动作也无。
他靠着墙,阖着眼,狼狈而不自知,只是坐在那里。
微光从铁杆透进来落在那头丝毫未沾染尘埃的粉发上,仿佛碎金般的光芒落在柔软的花瓣,瘦削的脊背隐没在黑暗里,肩膀胳膊流利的线条仿佛塑成花枝的茎秆。
如果抗拒和忤逆,是这年轻爱神身上的尖刺,此刻大抵已经被残酷的折磨拔得干干净净。
看起来……
似乎唯余温驯与顺从。
在这样冰冷残酷,脏污尘灰的牢房里,静静生长着。
清俊,脆弱。
维纳斯凝眸……
这是她所拥有的,最漂亮的一支玫瑰。
神明的皮肉骨血都是纯粹的神力凝成,因为恢复的缓慢,他显得愈发像一件还尚未完工,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昏暗之中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在这样的爱神面前,即使是美神,也不免为之心神荡漾。
“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维纳斯蹲下的姿势暧昧惑人,但不过转瞬,她想起了收在匣子里的那一对儿蓝的可爱,透着些许紫罗兰色,流动着金子般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