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我没什么想和你再说的了。”
——那个总是愿意包容他的松田阵平,不再相信他了。
“这个内容破绽百出的录音笔我会处理掉,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了。”
——那个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理解他的想法、那个曾将他抱在怀里说着“我在终点等你,你一定要来”的松田阵平,居然不再愿意相信他了。
在重新变回独处的病房内,晓美秋也拔掉了右手上的针头,他赤着脚踩进满地的狼藉里,蹲下身,开始一片一片摸索玻璃的残骸。
从白天找到夜晚,再从夜晚拼到白天,那曾沾染过他手心温度的玻璃杯终究是再也无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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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救下松田阵平而努力,却像是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丘比望着窗外升起的焰火,毫无波澜的说道:“普通的人类终究是无法和魔法少女互相理解的,能力的不对等终将变成你们彼此之间概念上的鸿沟。”
“出现这样的矛盾是早晚的事,你不用太过在意。”
抱着双腿的晓美秋也双目无神的盯着屏幕熄灭着的手机,出院后的一系列重大变故让包揽了军火后信心大增的他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迷茫。
首先,是记忆中会由搜查一课在11月7日揽收到的传真没有出现。
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动,即将到来的新年就带来了新的打击——
松田阵平没有再邀请他一起过年。
就连总是很好说话的萩原研二也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当他鼓起勇气拉住后者并旁敲侧击的暗示了自己的想法后,却只得到了一个躲躲闪闪的眼神,和无需解释更多的沉默。
松田阵平不愿意再邀请他一起过年。
而总是亲亲热热凑过来的萩原研二在出现矛盾时理所当然的站了幼驯染的队。
在他的记忆中,其实孤身一人的新年才是绝大多数会出现的情况,算上所有走过的世界,有人陪在身边的记忆其实只有不过四次而已;更何况回想起第一次的旅途,在松田阵平死后他也曾独自度过了一个骤然失去一切的新年,按理说即使不能讲习以为常,也该不会完全无法忍受才对。
可是……
“好痛啊,丘比,”晓美秋也喃喃道:“在魔法的修复下应该不会有伤口还在的才对吧?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痛?”
“……”
丘比从窗台跃下到了被褥中,它跳着来到了晓美秋也的眼前,歪了歪头:“那是因为你在难过,而不是受伤了。可是为什么,晓美秋也?松田阵平并没有死不是吗。”
啊,对啊,松田阵平并没有死,也正因为他实际上还活着,在闭起眼睛时想到这一点的晓美秋也总有种没有那么悲伤的感觉,与曾经落下的眼泪能打湿枕头的情况不同,他的胸口很痛没错,但却流不下哪怕一滴泪。
因为松田阵平没有死。
而失望、疏远、不再信任,这一切都是没有死的松田阵平自己做下的决定。
同样的,欺骗、隐瞒、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