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的,还是留给那些文化人操心吧。”
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一边说,一边吹了口保温杯里浮着的茶沫,甚至连半点余光都没有往特梅尔身上分。
然而这番话完全是在打太极——外敌当前,气泡垒一向军政合一,他口中所谓的“文化人”,不过是些秘书和研究人员,说出的话分量还不及他的一颗唾沫星子。
特梅尔的脸色至此,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青天白日活见鬼的“花蕊保护计划”不得不被暂时搁置,几项与二号气泡垒幸存者移入有关的后续事宜安排好后,这场闹剧最终也不了了之。
会议结束,从军部大楼回去的路上,楚霁被苏恩斯一把搭住了肩膀。
许是刚才在会议室里憋狠了,苏恩斯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快活的笑容:“刚才爽死我了,你没看见特梅尔那脸色变的,要不是场合不对,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不过话说回来,我父亲今天可真帅啊。”
楚霁瞥了他一眼:“你今天闹了这么一出,逼着格兰将军出面和主席对峙,就不怕回家后被骂?”
“骂就骂吧,总不能真让那个见鬼的计划实行了吧?”苏恩斯道,“而且我父亲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孰是孰非,他分得清,否则今天在会上也不会说那么多了。”
“对了,”他想起什么,又问,“你之前不是说有空去动力工厂那边看一眼吗,你去了吗?”
“去了。工厂那边的人说,这次发现的那处矿洞可以解一时的燃眉之急,而且冰原探测队和研究中心的那群人也一直没有放弃过能源的开发,你就别那么操心了。”
“那就好。”苏恩斯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叹了口气,“过两天二号气泡垒的幸存者要来,马上就又要忙起来了,趁着今天清闲,再陪我去酒吧坐坐?”
楚霁拒绝道:“不了,今天要去诊所陪师母吃饭。”
苏恩斯遗憾地耸了耸肩,二人于是就此分道扬镳。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楚霁都在忙着准备二号气泡垒幸存者迁入的事。
对于气泡垒而言,两千多人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居民区的人口密度本来就已经很大,几乎没有空置的房屋,因此很多居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自己的房屋,和即将到来的新居民合住。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迎接二号气泡垒幸存居民的日子。
这天一早,楚霁就带人去了城门。
十米高的城门少见地彻底打开,一辆又一辆巨型载人装甲车鱼贯而入。无数士兵荷枪实弹,严守在城门两侧。
城门后留出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从装甲车上下来的幸存者排成长队,统一在这块区域进行登记。
幸存者中男女老少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在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经过了冰原上的长途旅程,这些失去了自己家园的“外来者”麻木而疲惫地顺着人群缓缓向前移动,最后在登记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由核对人员核实无误后,在分区把他们领到新安排的住所。
远处,被隔离出的空地外,许多中央气泡垒的居民扎堆成群,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从数千公里外远道而来的幸存者。
——“幸存”意味着经历过灾难,而总有人会试图从别人的苦难里,窥探、挖掘出一些对自己未来的示警,亦或是找到一些心理安慰。
又一辆装甲车驶入城门,车上的幸存者全都下来后,人群里,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排到了队伍末尾。
女孩的年纪太小,大抵还对灾难和家园的覆灭没有概念。一下车,她便新奇地四下张望,嘴里不断发出天真的惊叹:“哇,妈妈,这里就是中央气泡垒吗?好大好漂亮!”
女人紧张地捂住女孩的嘴,弯腰把她抱进了怀里,低声呵斥道:“安静,不要乱叫!”
楚霁看向那个方向,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