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八卦到此为止,虽然稿子量少了很多,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完的量,大家加油!”
“哦——!”众人有气无力地应声,纪子昂拿起稿子迅速进入工作模式,等察觉到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消失,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有些欲哭无泪。
救命!华姐好敏锐啊!
…
“轰隆!”
郊外传来一阵震天撼地的巨响,吓得城中百姓一激灵,循着声响望去,就见百里外的城郊橙白的光芒熄灭,空中弥漫起浓浓黑烟,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消散空中。
这样的阵势,咸阳城的百姓已经在这半个月来见过不下十次,可依然会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到。
有胆子大的人,试图前往事发之地勘察,在见到身负黝黑大洞的山体后,以为是山神发怒,连
() 忙离开。
等下次再壮着胆子前往时,大洞渐深,甚至坚实的山体都有些遥遥欲坠,山尖坍塌,只露出坑坑洼洼的山体。
这人将所见所闻告知百姓,百姓都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最近沸沸扬扬的“血衣”流言,言论再次发酵,称——此乃天谴之象,专为邪祟所下,警语众人。
咸阳城内的方士一时炙手可热起来,排队求辟邪的人络绎不绝,而大秦报社因为存在两位红衣人,稿子愈发稀少。
赵高也清闲了下来,每日按时上直,到点回宫,直到今日赵高前脚刚出报社,后脚就被一位方士打扮的小童揽住。
赵高认得对方——是一直跟在徐福身边的小药童。
“赵大人,我家先生有请。”
赵高略微诧异,但还是跟着小药童来到了徐福的药炉,自从上次他向徐福求了些制妖之法,都不管用以后,赵高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
比起上次的见面,这次两人的见面要正常许多,徐福跽坐案前,正不紧不慢地斟茶,涓涓流水落入白玉盏中,见到赵高示意赵高落座。
赵高也没有客气,礼貌作礼后就与对方面对面相坐。
“不止仙师唤高所谓何时?”
赵高开门见山,徐福也没有绕弯子,放下茶壶,拿出一个锦盒放到赵高面前,解释道。
“陛下的丹药一向是赵大人亲自取用,在下算好陛下病发的日子,已经制好丹药多日,此药存放条件尤为苛刻,倘若不按时服用,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在下忧心陛下身体,但并未见赵大人,所以今日才贸然请赵大人前来。”
“如此。”赵高微微一笑,“徐仙师有心了,不过陛下今日身体无恙,况且……”
赵高悠悠道:“陛下已经很久没有服用丹药了。”
徐福讶异地挑眉:“陛下寻得能治陛下顽疾的神医了?”
不知是想到什么,赵高嘴角微挑,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是啊,天台山的山水钟灵神秀,真是养人。”
赵高看着若有所思的徐福,将锦盒推向对方,眼眸微眯,意有所指。
“或许,再过不久,咸阳的方士便所剩无几了。”
徐福听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没有丝毫慌张,只是欣慰地颔首道:“如此甚好,陛下无恙,乃是大秦之幸。”
见徐福面不改色,似乎真的不为所动,赵高笑着告辞。
“不过,以徐仙师所能,想必也无甚影响。在下事务繁忙,便先告辞了。”
徐福颔首,命小药童送对方离开,等大开的房门再次紧闭,徐福脸色突变,笑意陡然冷了下来。
垂眼看着桌面的锦盒,捋了捋白须,思索半响,推开锦盒,提笔写了一道秘书,让人传书至淮阳。
…
赵高回到府邸,面色阴沉。
方士毫无用武之地,他何尝不是举步维艰,如今之能龟缩在报社,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秦始皇对红衣人如何信任,流言传得如此离谱,陛下依然稳如泰山,无法撼动红衣人的地位半分。
或许……
赵高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毅然。
他得发展一下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了。
…
赵高派人秘密散发的贤士招募不过几日,便有不少人应招而来。
虽然赵高实际上已经被嬴政疏远,但在外界看来,赵高任职中车府令,并且一直参与“大同”政策的实行,依旧是最接近嬴政的人。
倘若能够为对方效力,他们无疑有一朝飞黄腾达的可能。
赵高的秘密私宅前人影进进出出,赵高一一简单勘问过众人的学问,虽然都有所成,但还远远不到惊世骇俗的地步,赵高心下不禁泛起燥意。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人,气质雅正,相貌英俊,一席白衣,称得对方愈发面如白玉。
来人不卑不亢地朝赵高鞠躬行礼。
“在下张良,字子房,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