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所观测到的情况不妙,咒灵和术士之前的那一杆无形的天平果然随着玩家们的成长变得愈发倾斜了,在他的感官里,这个世界逐渐变得粘稠不堪, 细小的诅咒在各处残留, 行走的时候甚至会黏连在鞋底, 行进间拉出寻常人看不见的丝线,有一声没一声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夜蛾正道是知道这一点的,他让高年级的学生们带着一小部分等级高一些的玩家们四处行驱魔仪式,五条悟在清扫各种只有他能够做的任务的同时,也会尽力抽空帮衬一下, 尽量延迟天平彻底失去平衡的那一天。
可并不止有这些是要让他们烦心的。
前些天的围剿暗市事件到后面还是不出意料的被卷入了各种党派纷争之中,一切的程序都被恶意添加了额外的命令,变得不能够再琐碎。
而东咒的学生们在其中参与了太多,本应该是这一次旋涡中心被审讯的对象,但五条悟并不希望学生们太早经历这些本不应该经历的磨难, 身为学生们的老师,五条悟不得不顶起了那些莫须有的怀疑和压力, 再一次一个人对上了总监会所有明的暗的那些贪婪的目光。
不, 说是一个人也不太准确。
“孩子们是我放出去的, 他们还那么年轻, 精力旺盛, 想要集体组团去冬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们学校娱乐项目少,和普通学校相比起来,没有春游秋游, 没有陶冶情操的博物馆旅行,在里面上学还有生命威胁, 实在是一所不能够再不吸引人的学校了。”
抽空赶来总监会陈情的夜蛾正道用非常冷静的语气开始胡说八道,看得一边站着的五条悟频频露出惊叹的神情。
没想到这个夜蛾浓眉大眼的,还蛮能说会道诶!
“以往还能够用学生人数稀少,组团出门更是平添危险,也浪费资源,现在可不一样,在进行了二轮招生之后,我们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院校,光是一年级生,就已经有整整两百人。”夜蛾正道说道。“只是一些正常的让孩子们放松的娱乐活动而已,谁也不知道暗市就在神奈川,与其来质问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或者来质问我,不如来问一问你们自己。”
夜蛾正道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中年男人一改往日尽量中立的姿态,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和五条悟有着些许神似。
“总监会的大人们,围剿暗市清理大诅咒师分明是你们在这些年抓住不放的事情,悟也向来做的很好,前几个月还抓来了几个大诅咒师,和诅咒师之间不可能有关系,而我只是小小的一个高专校长而已,仅凭借着这些,就说我,甚至是我学校的孩子们和诅咒师有所勾连,是不是太过随意了呢?”
五条悟帮腔道:“是啊是啊,现在各地诅咒生长速度异常,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别用着我的学生们各处赶场子驱魔,又下指令要治他们的罪,这甚至都不是卸磨杀驴了,活都没干完就要动刀子是不是脑残?驱魔仪式繁琐复杂,需要的量又多,你们这一把老骨头能有力气顶的上吗?”
总监会的高层们难得哑口无言了。
夜蛾正道说的话不无道理,可他们并不能接受这个说辞,又或者说,他们必须找一个替罪羔羊来遮盖,补救他们的遗漏和损失才行。
就在半个多月前,在普通人的群体当中,突然小规模范围的爆发出了一种奇怪的病。
一开始,人们以为这是在现代社会里面,压力过大的人们得的新型的精神疾病。
得了这种病的患者,他们相比较正常人而言,会更加神经质一些,总是疑神疑鬼,不吝啬于用恶意揣摩别人的意图。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症状的话,可不能够称之为一种新型的精神疾病。
得了这种病的人还有一个非常统一的特征,他们总是会和别人说一些奇怪的话,并不停的自残,直到自己的身体被弄的鲜血淋漓破烂不堪,才会暂且罢休。
“爸爸,好可怕,好可怕。”一向很乖的岸田小少爷突然哇哇大哭,不管谁来都哄不好,只是躲在被窝里面不肯出来,也不愿意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