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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晚餐是小白先提的,恰好合了余渊的意,有些话可能当面说比较妥, 便顺水推舟发了信息。

小马驹连吃两根胡萝卜,开始三心二意不肯好好吃了。余渊把剩下的半根丢回食盒,看了眼时间还早,对儿子说:“走吧,牵着小马散散步。从今天开始, 你每天下课后自己牧马,这样它才会跟你亲近, 今后配合起来也会更默契。”

小白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缰绳, 在手掌上缠了两圈拽紧, 煞有其是地点点头, 表示十分感同身受:“嗯, 我知道的,就像叭叭每天带我出去散步一样,我特别开心, 就更爱他了。”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余渊默默尾音渐弱,细细一想, 似乎确实没差,笑着顺手揉了把儿子被风吹乱的发顶。一抬头,看到钱忠来了。

他微扬了下手,示意钱忠等等再说,而后目光扫向候在一旁的马工。

马工会意,几步走近前,训练有素地站在小主人和马之间。

余渊这才放心走开,站定在几米开外,问钱忠:“如何?”

“那狗东西用别人身份信息躲了两天酒店,一直不敢出来。但刚才一打照面就全招了,算他识相。邀请函确实是慎之特意给他的,二人之前并无任何人情往来。”钱忠神情严肃,越说越激动,“想想便知,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这种场合怎么够看,还妄想当我们嘉平的嘉宾,我呸。”

钱忠向来谈吐有分寸,很少如此出口诋毁人,想必也是气极。当时听闻此事只恨自己不在现场,不然肯定要一手杖敲得那狗东西,断手断脚脑袋开花。

余渊心下了然,原本就猜到这事跟徐慎之脱不了干系,所以有意让钱忠约他出来一探究竟,现在探也省了。

他远远看着儿子跟马互动,问道:“现在那人呢?”

不远处的小白正把手贴在马驹脸上,自前额向下轻轻触摸它,一脸得意,又很欢喜地朝余渊大喊:“父亲,看我!”

余渊不扫兴地挥手回应儿子,耳边是钱忠愤恨的说话声,就挺割裂的。

钱忠冷哼了声,说:“在地下室,先关几天再说。就当做回好人好事,给那狗东西减减肥。”

余渊淡淡瞥钱忠一眼,“丢别院去,别脏了我的酒窖。慎之那边约好了?”

钱忠一点头:“约好了,六点。但是……会不会来不及?”他的意思是,会不会赶不上跟苏阳的约定时间,他知道苏阳向来守时,只会早不会晚。

“不会,几句话说一下很快。”余渊看到那边互动已经发展到马驹在舔小白手心了,眉毛不自觉拧起,抬脚走过去,“去洗手,该走了。”

小白虽玩心正浓,但马上要跟叭叭一起吃晚餐更吸引他,乖乖收回了手,任马工牵走小蓝,“哦,那好吧。”说着就要去拉父亲。

余渊无情地躲开了,“自己走,洗了手再牵你。”

小白上了一天体能课紧接着又溜马,早就觉得累了,从马场到主楼怎么也有七八分钟的路程,还没人牵着走,这也太惨了吧。他故意磨磨蹭蹭走得很慢,几乎可以用挪来形容。

“走快点。”这是一分钟时间里余渊第二次忍不住提醒儿子。

小白秀出招牌无辜眼,“可是我真的走不快,只能这么慢。”

余渊拿儿子没办法,往回走两步,把他捞起来抱住,刚想说下不为例,就被儿子一把捧住脸,亲了一下:“我跟父亲世界第一好。”

“…………”余渊后悔了,本来只用洗手,现在却要洗脸……

钱忠慢两步走在他们身后,把这一切看得清楚,抿着唇乐不可支,悄悄对小白比大拇指。小白虽不懂阿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大拇指是夸奖的意思,回了个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