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穗发现自己是真的被池桓礼缠上了,对方要她负责,谢明穗不知道负什么责,总不能把他娶回家吧?
可她也不想啊,她对池桓礼这种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不感兴趣。
他说他是第一次,谢明穗不信,哪有第一次这么熟练?她上网查过,男人第一次时间都很短。
那晚喝到醉熏,她虽然不记得具体时长,但精疲力竭的身体能给出答案,何况男人抱着她颠来倒去换了好多种姿势,她全程惊叹却配合,亏她还想着宴叙亭表现看着冷冰冰,实际在床上这么火热?
结果是池桓礼。这人哪里是第一次,他简直像是老手。
池桓礼被谢明穗指责撒谎,百口莫辩,可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能怎么办?
【穗穗,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都快三十了,我还用童子鸡骗人,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穗穗,我发誓,那晚是我的第一次,我撒谎的话单身一辈子。】
谢明穗正在参加集团每周一次的董事局例会。作为蓝曜的首席财务官兼蓝曜金融的话事人,她在集团的地位相当之高,可以说是蓝曜的二号人物。
圈里有人传,求不到谢浔之就去求二小姐,说话的份量是一样的。可惜他们不懂,谢明穗往往比谢浔之更不好说话,谢浔之要考虑更宏观的,比如人情世故,比如政治影响。谢明穗是和数字打交道的人,纯粹的左脑思维,在利益上锱铢必较,分寸必争。
只要是开大会,她的位置一向安排在谢浔之的左手边。此时,主位上的谢浔之正在说话,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没人敢分神,不少高管都在拿笔记。
只有谢明穗在偷偷开小差。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l次,她知道是池桓礼这个狗皮膏药,但还是好奇他发了什么,于是偷偷把手机摸出来。
池桓礼:【不信你可以检查。】
谢明穗低垂的眼睫颤动,不可置信对方发来的污言秽语。
检查?检查什么?检查他的…?
有病吧!
谢明穗用余光扫了一眼大哥,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偷偷打字:【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对方一定是守着她,才会秒回:【可你不信我,我没别的办法了…穗穗…】
【你有一点凶。】
池桓礼不懂了,明明那晚是她主动来撩拨他,极尽温柔缱绻,为何一夜醒来,就换了一个人?
谢明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眼前浮现出一只耷拉着耳朵,趴在地上委屈至极的大狗。
她很凶吗?她怎么就凶了!
谢明穗头疼,懒得搭理他,回过去一句在忙,对方这才偃旗息鼓,不打扰她工作。
收了手机,谢明穗假装认真开会,视线不经意瞥了一眼主位上的大哥,没想到对方也在看她,深深的一眼,不无探究的意味。
谢明穗立刻正襟危坐,心头发
虚。()
会议结束后,谢浔之果然叫住她。谢明穗只好忐忑地跟着谢浔之进了办公室,祈祷着大哥千万别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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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穗,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谢浔之关切地问。
谢明穗摇头,“没有,大哥,最近工作不忙!”
“是吗?”谢浔之笑了笑,口吻很淡,“我看你这段时间都魂不守舍。”
谢明穗在心里叫苦,大哥也太敏锐了吧?她硬着头皮说,“有吗?可能是大哥下周就要去港岛提亲了,我紧张吧。”
谢浔之好笑,“我提亲,你紧张什么?”
谢明穗觉得自己撒谎的水平日渐高超,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紧张啊,大哥是娶老婆,我是见嫂子,都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紧张的心情是一样的。”
谢浔之被妹妹点穿了心思,握拳抵在唇边,假装咳了声,故作正经:“我不紧张,明穗,提个亲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回到家你别乱说。”
好在这事就这样过去,谢浔之也没多问,两人开始谈论公事。
“明穗,关于飓峰的收购案,我想了想,还是交给你比较合适,其他人我都不放心。最近你辛苦些,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收购案结束后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
谢明穗不解:“为什么要交给我?”
这桩收购案是谢池两家合作的大案子,收购全球排名第三的锂电池公司,官宣后一度成为业内最受关注的收购案。
谢浔之:“阿池说这桩案子他亲自负责,我们这边除了你和他对等,其他人都差一截。”
池家二公子亲自主导的案子,谢家这边若是随便派个高管,传出去不好听。
谢明穗张了张嘴,脑中有无数问号。之前也没听说姓池的要亲自接手这桩收购案啊?还是说,他故意的?
这男人真是阴魂不散!天天在微信里烦她,用美食勾引她就算了,现在连工作也要无孔不入了?
工作就是谢明穗的死穴,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为了这桩上百亿的收购案,为了集团,为了谢家,她只能接下这桩差事。
谢浔之欣慰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我们两家的关系是不错,但公事公办,该争取的利益也要争取。派你去就是不想咱们低人一头。”
谢浔之当然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让谢明穗让利,那就是在她嘴里抢肉,且喂她吃白菜。
谢明穗微笑,把所有的怨气都化作动力,“那是当然,大哥。池桓礼别想在我这里抢走零点一个点。”
合作归合作,最终还是要在谈判桌上分蛋糕。
谢浔之蹙了蹙眉,这话听着哪里很奇怪,他想说倒也不必如此,可谢明穗气势汹汹,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他到底选择了沉默。
别影响了妹妹的气势。
.
当天晚上,谢明穗就杀去了池桓礼的私人别墅,一进门就把包砸在他身上。
“姓池的,你就是个无赖!”谢明穗气得脸都红了,一想到接
() 下来三个月都要和他一起工作,心里就发堵。
她不是容易生气,容易委屈,爱撒娇的小女孩,她在外人面前永远强大,温婉,刀枪不入,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面对池桓礼,她的脾气真是说来就来,还委屈,那句无赖多少还参杂着一点撒娇。
池桓礼笑着接住她的包,顺手放在长桌,走过去替她在鞋柜里拿拖鞋。淡绿色的缎面拖鞋,和他脚上的灰色是一对。
谢明穗喜欢绿色。
高大的男人即使蹲在她面前,还是很有存在感,居高临下的角度去看他,能看见他宽厚而强壮的背阔肌,隐藏在薄薄一层衬衫之下,袖口松散地挽起来,露出一截流畅的浅麦色小臂。
“今天的鞋漂亮。”池桓礼理所当然去帮她脱鞋,忍不住夸了一句。
“油嘴滑舌。”
“这是对你,对别人不可能。”
谢明穗瞪他一眼,可他低着头光看她的鞋去了。
浅绿色的缎面高跟鞋,粗跟,略微一点防水台,但不显得笨重,反而很精巧,非常漂亮,就是有些难脱,脚踝上的袢扣需要很细致才能勾出来。
谢明穗被他握住脚踝,温热的手掌缠绕在她冰凉的皮肤上,酥酥麻麻,她浑身都不自在,抬手撑在玄关壁上,挣脱了两下,可惜他抓得更紧。
“你干嘛啊…我自己能脱…”
“别忙和了,我帮你脱,省事。”池桓礼认真地研究了一下袢扣,找到诀窍后很轻松就解开,白皙的脚被完整地剥了出来,池桓礼不过是看了一眼,就想到了很滚烫的画面。
那晚,她躺在他身下,两只脚踩上他的肩膀,他一用力,她的脚就会蹬他。
下一秒就套上拖鞋,制止想象。
“好了。”池桓礼替她穿好鞋,腾地一下站起来,一米八八的身高陡然压住她,谢明穗晃了下神。
“今天的牛肉绝对保质,你肯定爱吃。我小叔嫌市面上的和牛良莠不齐,自己在神户那边买了几l头牛养着,昨天刚好二十来个月,宰了一头,今天上午空运过来,特别新鲜,不是冻库里的,我好求歹求他才分我点。”
谢明穗本来没想留在这吃晚饭,吵他一通就走人,但听他这样一描述,她咽了咽口水,满脑子都是肉肉肉。
“这么好的肉怎么吃啊…”她小声问。
池桓礼:“煎着吃烤着吃炒着吃都随你。你想包粽子吃都行。过两天不是端午节了吗。”
谢明穗瞪他一眼,“包什么粽子啊,太浪费了,我要吃牛排。”话刚落,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垂下眼睫,双颊染上尴尬的粉色。
池桓礼眼底闪过促狭,嘴角的笑意很深,深到那一对梨涡都显了出来,“那我煎牛排。你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