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澄发现宋泊简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跟个小孩子一样,和自己在一起时总喜欢平白无故揉揉自己捏捏自己。
比如牵手的时候揉自己手指。
比如躺在一起时挠痒痒。
再比如今天突然摸自己喉结。
也像是非常喜欢,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总想捏捏揉揉。
巫澄知道这是因为喜欢自己,虽然害羞又炸毛,但也从来不认真阻止。
等宋泊简做完还会学着他的样子对他那么做。
虽然他就算是学了也落不到什么好,只能被宋泊简镇压动作再狠狠揉搓一顿。不过他还是乐此不疲致力于反揉回去。
所以在被揉了喉结后,马上就把喉结也抬上战场。
不过真的摸到了,发现这个位置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私密一点。
此刻他依旧偎在宋泊简肩膀上,因为身子软了微微滑下去,脑袋枕在胸口,好像还能感觉到隐隐心跳。
可刚刚摸在脖子上时和直接贴在胸口感觉到的心跳完全不同。手掌没有任何阻隔直接贴在脖颈上,掌心被喉结抵着,指尖触到跳动的脉搏,微微用力,好像都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现在手心好像还能感觉到刚刚的热度,烧得他心猿意马,呼吸都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宋泊简也没说话,也没动。
他有点想回头看宋泊简的表情,又怕对上宋泊简就被会捏着喉结被揉圆搓扁再无反手之力。
想到被揉喉结的感觉,他绷紧了身子,不自觉干咽了好几下,喉结细细颤着,几乎要没法呼吸了。
在感觉到身后宋泊简细微动静时,甚至下意识激灵了一下,好像随风摇摆的柳枝条。
但宋泊简只是把他那只手也拉住,接着说下去:“给姥姥买剥好的。”
手心相贴,是和刚刚不一样的感觉。
手指好像还能感觉到刚刚的暖热和心跳,他扣紧宋泊简的手,颇有些自欺欺人的没动,目光虚虚放在面前桌子上那碟碎核桃上。
又看了节网课。
心不在焉的,睡前回想今天学到的知识时,怎么也想不起这节课老师到底讲了什么,只记得手心和宋泊简贴在一起,好像也长了颗小心脏似的,扑通通跳着。
宋泊简还问他今天都学到了什么。
巫澄掰着手指跟他说自己今天看的网课,读的诗,做的作业。
宋泊简夸:“很棒。”
可能确实很棒吧。
但巫澄就连复盘都复盘不好,看看宋泊简的眼睛,再看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
小夜灯照着满屋寂静,一些暧昧念头就悄然滋长,再也压不下去。
巫澄眼里都染了水汽,无法聚焦似的停在宋泊简下颔处,时不时颤一下。他小声:“哥哥。”
宋泊简应:“嗯?”
“我能再摸摸吗?”
声音软得要命,还带
着紧绷的颤抖,新鲜嫩芽似的刮着宋泊简的耳朵。
宋泊简都被可怜到了。
但他没说话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于是巫澄就鼓起勇气把手贴上来了。
在被窝里闷了那么久的手,温热潮湿,像刚蒸出来的小包子,热热贴在脖子上。
依旧是硬硬抵着手掌的喉结,和在指尖跳动的脉搏。
巫澄眼角都红了,催促:“哥哥,你说话。”
宋泊简问:“说什么?”
喉结在手心里不停滚动,每一个字都带着细微震动戳在掌心,震得手掌酥酥麻麻的像握了把细沙,卡在指缝里,又一点点滑下去。
巫澄脑子混混沌沌的,根本想不出任何句子来形容此刻的感觉。
只忍不住把手松开些,回答宋泊简:“什么都可以。”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宋泊简就叫他的名字:“清清。”
脖颈肌肉往上走,带着巫澄的手跟着往上,依旧是一样的滚动一样的震颤。巫澄收了力气,手指软塌塌贴在宋泊简胸口,轻声哼:“哥哥。”
宋泊简眸色渐深,看怀里因害羞而失去力气的人,大手摸上他的脖颈。轻声:“该我摸摸了。”
好像被春风吹出嫩芽的柳枝条,又好像披着柔软绒毛的天鹅颈。被大手整个贴住,细细绷紧。
巫澄尽力让自己不要动。但根本控制不住,被碰到的地方比以往敏感无数倍,哪怕宋泊简什么都不做,皮肤都绷到最近细细颤着。他能感觉到手贴在上面的力道,每次呼吸时微微的不畅感。
太超过了。
眼尾粉色更浓,他看宋泊简,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里挤出气声。
宋泊简感受着手下喉结不间歇的颤动,手指不自觉用力想感受更多。可手下脖颈纤细,少年眼睛潮湿泛粉满是信任,让他不舍得弄疼对方,哪怕只是一点。
于是收回手去,又在看到脖颈上轻粉指痕时,所有理智轰然坍塌。
脖颈上温热手掌刚刚拉开,新鲜空气涌进来。巫澄还没来得及大口呼吸,就被掐着腰往上,同时,抱着他的人低头。
滚烫呼吸和湿软嘴唇先是落在下巴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低了些。
正正好含住喉结,吮了一下。
巫澄觉得自己像小学课本里提到的牡蛎,被宋泊简撬开壳整个含进去。
过高的温度让他几乎化成一滩水,他下意识低头想看,可下巴撞在宋泊简鼻梁上,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宋泊简唇舌的触感。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喉结不自觉避着舌头细细哆嗦着,又不小心碰到牙齿,只能卡在唇舌间,整个脖子都带着细小电流般的酥麻。
偏偏宋泊简还不知满足接着往下,嘴唇轻轻啄吻着,一路往下,最后落在锁骨上。
巫澄整个人都红了。
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他只能感觉到锁骨和脖颈皮肤被吮吸舔舐,听到寂
静房间里每一次唇舌辗转时发出的细微水渍声。明明应该是那么轻的声音,却无孔不入的钻到他耳朵里,占据所有关注,让他根本想不到也分不出任何心思去关注别的任何东西。
只剩宋泊简,也只有宋泊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泊简终于放开他。
但刚刚移开不到一寸位置,就看到白皙脖颈上桃花瓣似的痕迹,忍不住又低下头亲了一口。
被亲得湿漉漉的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有点微凉的无措感。巫澄大口大口呼吸着,不由自主伸出手盖在脖颈上。
手指细白泛粉,但和自己亲出来的粉不同。
宋泊简觉得自己根本压不住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渴,又低下头去亲吻霜雪似的手指,轻轻咬着指尖。
巫澄真的觉得自己要被一口口吃掉了。
可奇怪的是,即使身体本能叫嚣着危险,可他还是跟看到火的蛾子一样,忍不住往上扑。
他真的也扑了上去,被火烧得糊里糊涂,身体却感知到什么,想到了些他一直在学但没学好现在还一知半解的东西。
不太明白。
于是只能想到他唯一明白的东西。
上次宋泊简帮他摸摸的时候,在眼前起起伏伏、火苗似的玛瑙珠子。
巫澄更热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声声急促呼吸,像提醒大雨将至的海风。
但宋泊简亲了他一会儿,最后也只是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密不透风的闷着。
巫澄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找回理智,但脑子里还是那次宋泊简腕上模糊一片的玛瑙珠子,还有南初和自己同样大的人满地跑的孩子。于是含含糊糊问:“哥哥,不……吗?”
已经快压不住了,他还这样火上浇油。
宋泊简呼吸更沉,好一会儿才说:“什么都没准备。”
巫澄茫然,声音带着种理直气壮的失落:“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听出他隐隐失落,理智摇摇欲坠。宋泊简守着最后一丝清明:“嗯。”
巫澄不是很懂,现在糊里糊涂的脑子想知道更多,问:“那都需要准备什么?我也可以一起准备的。”
宋泊简忍无可忍捂住他的嘴:“别勾我了。”
手掌湿热,又有股说不出的、独属于宋泊简的凛冽味道。
巫澄怔了两秒,轻轻抽气嗅他手上的味道。又为自己辩解,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和着热气含含糊糊:“不怪我的。”
是宋泊简先摸自己的喉结,是宋泊简亲自己的。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勾他?
宋泊简闷笑,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声音很哑:“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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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宋泊简不在房间,倒是很贴心的把今天要穿的衣服给他放在床头。
巫澄看了一眼,发现是上次买回来搭毛衣开衫的高领内搭。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拎起那件内搭看了好一会儿,不是
很想穿。现在天冷了,他每天都穿羽绒服,里面穿一件毛衣就好,穿内搭反而不怎么好看。
把衣服放在一边,翻身下床,路过厨房时看到宋泊简,眨眨眼睛走过去,问:“吃什么啊?”
凤眸扫过他,似乎在他脖子上停了一下,又看着他的眼睛。
宋泊简语气平常:“紫薯和玉米南瓜汁。”
巫澄还挺喜欢紫薯的,闻言点头,又去卫生间洗漱。
认真挤上水蜜桃味牙膏,漱口刷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镜子,觉得镜子里的人有点不对劲,但具体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两秒后,意识到什么的巫澄认真看镜子里的自己。
从翘起的头发到因为打哈欠湿淋淋的眼睛,一直往下,停在脖子上。
白皙皮肤上现在满是红痕,梅花似的艳红,从喉结到锁骨,连绵成片。
不可置信似的,他伸手揉了揉脖子。没搓掉,反而把颜色揉得更加明显。
吐掉牙膏沫,他快速刷完牙冲出去,大声:“哥哥!”
宋泊简若无其事回头,看厨房门口炸着毛红着脸,看上去气势汹汹其实一戳就倒软绵绵的人,应:“清清。”
巫澄又羞又急:“我的脖子!”
宋泊简目光往下,看向他的脖子,好像刚发现似的,故作诧异:“清清的脖子。”
还问,“怎么会这样?”
大尾巴狼还非得装无辜,巫澄都要被气冒烟了,问:“你不知道吗?”
宋泊简依旧看着他的脖子,眼神有点说不上的暗沉,嘴角却挑着笑,也没说知不知道,只是问:“是过敏了吗?”
巫澄莫名被转移注意力:“什么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