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眼泪已是串珠似的落,手背都打湿了。
暮西辞回来,发现灯竟然亮了起来,心头便是一紧。
他?推门进来,瞧见柳寒妆坐在窗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一瞬间头皮发麻,连忙过去:“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做噩梦了?”
柳寒妆改不了习惯,听见他?突然响起的声?音,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和他?说谎演戏:“你大半夜上哪儿去了,这里临近修罗海,到处是妖怪,你竟然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暮西辞解释:“我就在楼下,何况巫族少君在,妖怪不会来的。”
柳寒妆张口就想说,你和燕澜谁是我夫君,你让我指望他?,那我要你做什?么?
想起燕澜告诉的“真?相”,似乎没必要这样和他?演了。
随后沉默下来。
不和他?演,柳寒妆竟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燕澜又说暂时不要告诉他?真?相,因?为不确定他?知道受骗之后会不会动怒,要她逐渐康复起来,无?声?化解此事,将风险降到最低。
那就还得演。
柳寒妆扶着窗台起身?,暮西辞去扶她。
她往床边走。
暮西辞问道:“你怎么脱了寝衣?刚才有人来?”
柳寒妆心头习惯性的咯噔一声?,委屈地道:“我见你不在,想去找你……”
忽想起是他?被女子勾搭出去,凭什?么她来心虚?
柳寒妆遂提起了几分气势,“所以你究竟出去做什?么了?”
暮西辞总得顾念姜拂衣的名声?,搪塞道:“我去找燕澜聊聊抓怪物的事儿。”
男人嘴里果然没有一句实话,柳寒妆算是看透了,懒得搭理他?,脱了衣裳躺去床上。
枕着右手臂,面朝里墙。
暮西辞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儿,但她时不时发神经也不是一天两?天,没当回事。
坐在床边脱去靴子,他?在外侧躺下。
弹指熄灯,屋内归于寂静。
柳寒妆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年,起初是吓的睡不着,后面逐渐适应,直到现在为了不和他?多说话,练就了倒头就睡的技能。
今晚竟然睡不着了。
心烦很?想翻身?,但翻身?又要面对他?。
柳寒妆憋得不行?,忍不住道:“夫君。”
“嗯?”
“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做些吃的来。”
早些年柳寒妆经常让他?半夜去做吃的,亲手做。
他?不是想伪装么,柳寒妆就说自己虽然记不清,但知道“暮西辞”擅长烹饪,经常给她做饭吃。
使劲儿折腾他?。
哎,暮西辞内心苦不堪言,但他?也是习惯了,爬起来穿鞋:“好。”
实话说,虽然很?折腾,他?也是真?的非常佩服这具躯壳原本的主人。
大到造屋盖房,小到洗衣做饭,甚至缝衫制裙纳鞋底,竟然什?么都会,简直全才的离谱。
如此厉害又体?贴的男人,也难怪夫人会与?他?生死不离。
他?值得。
而暮西辞想赔她一个?夫君,不让她失落,自然都要学。
从前几千年没学过的东西,短短二十年时间里全学会了。
……
姜拂衣从外面回来之后,立刻去找燕澜。
关?上门立刻急切的问:“怎么样?劝服她了吗?”
燕澜低头看书:“大概劝服了,最后她许久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