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

一个没死却在棺材里躺着的人。

想起这个墓园的规格，你瞬间脑补了许许多多的豪门恩怨，包括硬生生把活人埋进棺材这种最有可能的猜想，毕竟在哥谭这个城市，什么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都是可以实现的。

“你好。”

你抬起手，友善地打了个招呼——等等，抬起的似乎是扒拉着棺材板的那只手。

棺材板很快又因为重力开始落下去，你注意到了内侧的血痕，目光扫过棺材里那个人手指甲里的血污，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

毕竟你本来也不是想救人，你只是好奇而已。

棺材的盖子可是很厚重的，如果运气不好的话……

棺材盖在你平静的视线中重重落下去，然后猛地被一条肌肉分明的手臂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它的边缘，你甚至怀疑他再用点力，棺材板的边缘就该出现裂痕了。

他猛地一扬，那块困住了他的木板就被重重地甩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这是人求生的本能么。

好神奇。

不过这个动静……会把守墓人召来的吧？

于是你露出一个微笑，然后飞快离开原地，一边跑路一边思考哥谭附近有哪些地方现在还有卖吃的的，你有点饿了。

你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惊讶地发现黑发少年很上了你，而且一直没有被甩掉的意思。

你停了下来。

他也停了下来。

你觉得他脑子有病，因为你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就只是盯着你，看起来像是大脑还没有发育完全，也就是下葬他的是个有钱人，才让他即使从棺材里爬出来，看着也比较体面，不像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似的。

可惜你的好奇心已经消耗殆尽了，而且现在的你很饿，只想找点吃的，不想带回去一个需要你照顾的人。你连自己都不见得能照顾好，更别提第一次见面的傻子了，而且他看起来就很麻烦。

所以你加快速度，用了点小技巧，甩掉了他。

你那时的落脚点在贫民区的廉价出租屋里，有时周围一片死寂，有时会传来不绝的哭叫和剧烈的响动声。你打开冰箱，拿出一块看起来没过期的小面包啃起来，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你从坟墓里拉出来的少年。

“……”

他还会呆在原地吗？找不到你的话。

你捏着面包，想起来自己刚从坍塌的地下研究室爬出来，有些茫然地站在哥谭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靠在车窗旁卖笑的女人，被若有若无的或隐晦或毫不掩饰的露骨视线盯上的时候。

你站起身，拿着面包从窗户翻了出去，原路返回。

哥谭的夜晚并不安全，从来都很不幸的你更是最危险的那类人群，等费了些功夫找回去时，人却已经不见了。

你看了眼手里的面包，平静地将它收到放进口袋里，选择把这件事遗忘掉，回到那个逼仄的出租屋。

……如果不是第二天你就被老蝙蝠找上了门的话。

后面你才知道，杰森是被刺客联盟的人给捡走了，锅不在你。

“vv？”

在你走神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用特殊方式交流过一轮了。

萩原研二试探性地想要唤回你的神智。

于是你回过了神，视线聚焦在萩原研二身上：“刚刚想到了一个人。”

萩原研二反应很快：“也是……死而复生的人？”

“是的，但是他后面成为了东区老大。”你饱含期望地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你也可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