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运用很大胆,对比鲜明,但又没有极强的工业风格商业色彩,仿佛是自己家孩子随手而作,充满了不经意的感觉,且不失精致感。
妈妈高高兴兴挂在了楼梯口,出了电梯就能看见。
一切结束之后,宁朝和明燃就回家了。
明燃妈妈人很好,见宁朝喜欢小蛋糕,还装了四个给他们带着。
宁朝拎两个,明燃拎两个,开开心心回家。
可这边才到家,刚下车,甚至都没开门进屋,明燃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只拿出手机看了看,面色就不太好了。
明燃往前走几步,避开些宁朝,这才接通电话。
明燃还没说话,电话那边,直接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
那声音大到,落他几步的宁朝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段大段的话语扑面而来。
宁朝听不清对面的女人说了些什么话,但是那种逼迫感却能感觉得到。
他看过去,只看明燃的背影,便能看出他有些狼狈。
明燃只是机械应承着,像是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
宁朝就站在明燃身后。
没有越过他走开,更没有抛下他一个人进屋。
过了十几分钟,电话被猛地挂断。
明燃却还愣在那里,半晌,回过头,局促一笑。
该让明灼看看。
让明灼看看这样的明燃,他就会知道谁才是被偏爱的那个。
谁又是胡作非为强词夺理的那个。
明燃不想站着了。
往前走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小蛋糕丢在身边,抱着膝盖,就那么坐着。
在宁朝面
前,有什么需要故作坚强的呢。
没有的,他巴不得宁朝哄哄他。
宁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没说话,只是离他很近很近。
他想明燃知道,他在这里。
家也就在身后。
宁朝不说话,明燃反倒开口:“宴会开始前,我妈妈过来,和你说什么了呢?”
宁朝就将他俩之前聊的,简单和明燃说了说。
无非是寒暄,还有明燃妈妈的感谢。
明燃的神情柔软了几分。
天气有些冷了,晚风是凉的。
明燃也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摊开给宁朝看。
明燃:“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和我爸爸离婚了。”
“她走得太决绝,我从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哭,从房间里追着她跑。最后我摔倒在台阶上,就在台阶上,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没有回过头。”
这事情对小孩子的打击足够大了。
几乎成了明燃心理阴影般的存在。
“从小到大做噩梦,就是这个场景。追着背影,但永远追不上。”
这阴影,挫掉了明燃太多东西。
他早熟,又沉稳,把自己封闭进壳子里。
“后来过了几年,我爸和我现在的妈妈结婚。到今天正好十周年。”
“就是这样。”
明燃说到这里,又低下头去。
其实,完全没什么更复杂的事情。
在生活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无非就是父母离婚。
比起那些真正互相磋磨却死活不离婚,还打着为孩子好的名义折磨整个家庭的事情来说,干脆利落的离婚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可对于当时六岁的明燃来说……这成了噩梦。
从房间追着哭着,短腿倒腾一路,最后摔倒在台阶上,都没能换来妈妈一个回眸。
他六岁时候的摔伤早就好了。
只是心里的伤,或许要治愈一辈子。
明燃也明白:“她只是没有那么爱我。”
“小时候她没看过我,等我长大了,反而一直给我打电话过来。”
宁朝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总能见到的霸总坐台阶、霸总接完电话心情不好坐台阶,都是因为霸总亲妈打电话过来了。
宁朝是幸福家庭长出来的小孩。
他爸妈一天到晚打打闹闹,爱情或许早已不是怦然心动的感觉,但已融成日子碎片。
他爸钓鱼回来,他妈妈会一边数落一边把鱼蒸好。
宁朝是被宠爱大的小孩,他不知道明燃面对那些事情时候是怎么痛苦。
可是……
明燃一蹲就是四十分钟,耐心哄着宁嚎猪的时候。
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和它,都曾是以为自己没有家的小朋友呢。
明燃嗤笑一声:“……没事,我都习惯了。”
宁朝却抬起手来。
晚风是凉的,明燃的手有些微冷。
宁朝把他双手握住。
明燃抬头,撞上他的目光。
“如果白
天的那个吻太腻了的话,我现在可以再亲你一下嘛?”
宁朝凑过去,安慰他。
“这位小朋友,你看起来需要一个亲亲。”
不是啊呜的那种,不是咔叽的那种,是轻轻柔柔mua的那种。
黏黏糊糊,整个人软成玉米蒸糕。
吻让人知道自己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