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晚安。”
西宫月昳浅浅地笑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只有太宰治站在夜风里,在还没来得及安装路灯的草坪上,愣愣地站了一会儿。
其实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没有称得上家的地方,森鸥外已经不能算作监护人,Mafia也无法成为一种温暖的归属。
这件事从未如此让他惆怅。
但是。
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来热热闹闹地玩一场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抓准机会把生日蛋糕糊在西宫月昳脸上。
一定要看见他破防的样子。
太宰治又想。
可是这个人过完夏天之后就要去东京念高中了,虽然现在和他们走得很近,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大概会有一个平稳安然、可能有点小幸福、对这人来说是大幸福的一生。
就像两条线,在这个夏天轻轻地交集了。
此后就见不到了吧,又或许在假期可以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西宫月昳回来度假。
如果不曾有这样一个夏天,会不会之后就不用承受那样浅淡难捱的失落?
太宰治慢悠悠走到路上,脚尖踹飞了一颗石子,尖锐的小石头撞着路边的消防栓,发出“叮”的一声。
完蛋。
太宰治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患得患失。
他好像听见回旋镖砸中自己的声音了。
家里的卧室只有三间,人却有五个,宫野志保是唯一的女孩,她和白猫单独住一间再合适不过。
那么剩下四人就有得商量了——其实是琴酒、西宫月昳的分裂再生x3。
“我们可以睡一起。”青木伶发出了全都要的宣言,“一个房间。”
“床不够大。”
“琴酒,你去哪儿?”西宫鹤影很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并及时戳穿了琴酒想要跑路的心思,“总不会是想要出去住酒店吧。”
“黑泽……”小白兔顿时蹦跶过去抓人,嗷呜嗷呜,“住酒店太浪费了,不如就你和我……”
青木伶的手指异常灵活,如蛇一般很轻松就能缠住一个人,看人的眼神又像是全心全意依赖过去的那样,缠绵婉娈,深深似海,琴酒每次对上这样的眼神就要移开。
他不看。
他冷酷得很,坚定得很。
“鹤影的衣服你勉强能穿。”差不多被抓到卧室的时候也很冷酷,很坚定,梗着脖子不想被脱衣服,“但是白色果然太奇怪了。”
“黑泽,黑泽阵,阵君。”青木伶坐在床边,两条腿并拢,连脚尖都很放松地垂着,“你为什么不抬头呢。”
“Boss,我可以睡沙发。”
西宫月昳脑海中小而精的装修,指主卧次卧都配了起居室,主卧甚至添加了一个小小客厅,有沙发书架,电视冰箱。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