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斯为难地点点头。
“好,反正拼一把总比在这个鬼地方等死强,”池醉重新掀开床板,“我们先回木屋那边,明天再来。”
后天就是王宫招募护卫队的日子,他和薄冰还有不少事没做,待在卡鲁斯的眼皮底下相当于给他们自己加了条束缚,池醉还没失智到这种境地。
虽然他并不清楚,卡鲁斯究竟是如何获知他们的行踪的,但这不妨碍他竭尽所能躲避这种监视。
况且……
池醉将目光投向手中的药丸,这东西的功能,真的只是‘归息’那么简单吗?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池醉眯了眯眼,纵身跳进密道,薄冰紧随其后。
两人身后,不算厚重的木板正缓缓吞噬着入口处的光亮,直至整个密道陷入黑暗。而卡鲁斯那张老实憨厚、总是端着笑容的脸,也慢慢消失在了密道尽头。
当晚,池醉和薄冰在熟悉的林子里凑合着睡了一宿。卡鲁斯的木屋应该被他本人动了手脚,从密道走出来的一瞬间,池醉立即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窥伺感。
他沉下眼,面上却不动声色:“这边睡起来还是太挤了,我们出去吧。”
“嗯。”
于是两人熟练地在林子里生起了火。
池醉试着将‘归息’放进鉴定格,通讯器却毫无反应。
他凝视着这两颗漆黑的、不知用什么东西做成的药丸,神色渐冷。
看样子,他有必要再找宿琬宿眠谈一次。宿眠见多识广,或许会认得这个东西。在无法确定这玩意儿的来历前,贸然吞下实在太冒险了,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池醉正沉思,却见薄冰也盯着篝火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
“在想……我、卡鲁斯把这么珍贵的道具给我们,我们是不是该还他一份大礼。”
薄冰的语气十分平淡,叫人听不出其中意味,池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礼是肯定的……不过你倒心大,怎么不想想我们有没有命回去!”
“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薄冰递给池醉淡淡的一眼,“剩下的不用我多说吧。”
池醉:“……”
好、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怎么感觉又被辱骂了?
“这儿的祸害可不止我一个……”池醉撇撇嘴,随即想到什么,语气带了一丝好奇,“不过话说,我是怎么把你泡到手的?”
此问一出,薄冰的脸色立即由青转黑。
偏偏池醉嫌作的力度不够,补了句:“我眼光可真好,就是你太凶了点,不够温柔。”
薄冰:“……”
心内火气上涌,他冷声道:“你大可以去找温柔的。”
“咦?你这么大方?”池醉托着下巴,瞥了眼薄冰的脸色。
噫!幽幽泛绿!
不知为何,他猛然想起“裆鸡立断”四个字。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池醉挤出一脸尬笑:“太温柔的也没意思……还是你最好。”
“哦。”薄冰扭过头,背过身,留给池醉一个冷漠的背影。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池醉知道这是将人哄好的表现,他顺势坐到薄冰边上,附到对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薄冰依旧面无表情,耳垂却逐渐染上一层红晕。
池醉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两人又靠在树上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与昨日同样的时间点,池醉和薄冰爬进了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