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露将水送去湢室,感受到某种气息,忍着脸颊的热意,逃似地走了。
岑聿要带乔昭懿去洗漱。
乔昭懿:“……”
还是不了吧。
不然的话她今日就不止衣裳破破烂烂,人也要破破烂烂。
她从未见过岑聿情.动至此。
小厨房的水源源不断地送来,倒进浴盆,乔昭懿将身子埋进温热的水中,又困又倦。
眼皮似在打架,终于在某刻,困意达到巅峰,乔昭懿睡了过去。
岑聿坐在湢室外,手中拿着要送给乔昭懿的礼物。
这是二人过的第一个年。
他希望以后能和乔昭懿有无数个今日。
湢室内水
() 声潺潺,再慢慢减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又减弱到近乎不闻。
岑聿一直关注其间声响,心跳莫名空了拍,直觉出异常。
正要去问,里面再有声响。
是“咕嘟咕嘟咕嘟……”
岑聿:“…………”
*
乔昭懿羞耻心爆棚。
岑聿问她怎么样。
嗓音带着零星的哑意,他在人前,从未有如此声线,也非刻意,而是——
乔昭懿打断脑中的东西。
再这般下去,今晚真是不能睡了。
她身体力行地感知到,世人对岑聿有太多的误会,他真的挺行的。
每月的偶尔几日,尤甚。
她尝试着找寻规律,始终不得。
难道男人也有特定的荷尔蒙周期?
其实那是岑聿千躲万躲,也没躲过的来自正院的关怀。
乔昭懿想到被人从水中捞出来的姿势,她觉得自己死了。
“昭昭。”
岑聿忽然轻声唤她。
乔昭懿装作不在意地开口:“嗯?”
完全忘记自己骤然泛粉的耳尖。
昭昭是她年幼时,家里常唤的小字,她这辈名字从昭,所以“昭昭”二字,都是家里私下唤她。
林氏生了两个姑娘,长女渐大,和她不似小时亲近,这份爱,就移到她的身上,周围无什么人时,唤她一两声昭昭。
她没想到,岑聿会知道这个。
什么时候打探的——
乔昭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恩爱过后,她总觉得岑聿现在说什么,都分外惹人遐思。
乔昭懿扭动身子,竖起耳朵,等他接下来的话。
可左等右等,怎么都没等到岑聿的下一步动作。
“?”乔昭懿忍不住扭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除了她,室内再无人。
此时。
湢室内传来潺潺水声。
乔昭懿:“…………”
她气闷回身,途中视线扫到什么,动作停住。
嗯?
脑袋原路返回,停在中间。
但见原本空空如也的方桌,多了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
……这是?
乔昭懿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想着可能是岑聿的私人物品,收回目光。
几息后,目光再不受控地扭过去。
檀木上雕的是鸳鸯啊……鸳鸯,不都是送妻子的么?
乔昭懿的爪子一点点挪过去,将盒子勾过来,手指在落锁处扒拉两下,就听清脆一声响,盒子开了。
一张红色洒金的小纸映入眼帘——
赠昭昭。
乔昭懿大脑嗡然。
第一反应,完了。
岑聿竟然懂浪漫了。
她本来就招架不住他那张脸,还有各种细节上对她的纵容,这这这——
乔昭懿捧着盒子,心如海啸山鸣。()
她感觉这么相处下去,自己真的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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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慢慢红起来。
她那漂亮又疼人还不能生的夫君,怎么就不能多活两年。
这样后半辈子拿着大把钞票守寡的时候,她也可以回味。
向下翻动,很快,金砖、银票、发簪一点点展露。
东西如狂风暴雨敲在了乔昭懿的心头。
乔昭懿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如梦般,从烟火下的亲吻,到那场让她腿颤的敦伦情.事——
刚才那事时,她总觉得岑聿虽也比前面的所有加在一起都动/情,但顾及着她,并未沉沦。
……
岑聿尚在湢室,温热的水侵蚀身体,眼睫止不住地轻颤。
刀剑声声,仿佛穿越无数疆域与时空,再度袭来。
将他拽回在西凉的那夜。
那是无数紧紧绕着他的细丝。
他全力掩藏的精细而刺痛的完整。
屋檐上似乎在融雪,敲在心间,他再回到那个夜晚。
那场困住他的雪夜。
他站在腥血烂肉堆里,周遭覆雪皑皑、遍地狼犬,他身上到处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面的,凝成冰,带着周遭的温度,温热又冷袭。
漫天的寒意忽被一双臂按下——
岑聿缓了气息,在黑暗中睁眼,浑身忽颤。
一少女不知何时进来,双臂自身后缠在他的颈间。
岑聿偏过脑袋,濡湿的发滴下一颗水珠,敲在乔昭懿臂上,衬的纤细匀称的肌肤愈发香软水润。
乔昭懿眼中漾着未退的水光,再揽住他的颈,与其相吻。
二人隔着乔昭懿身上的一层轻薄里衣相拥相吻。
一切都像隔着层雾。
岑聿浸在水中的发丝随着动作,偶尔刮蹭在她肌肤,掠起一阵轻微的痒意,乔昭懿亲了亲他温热的颈侧。
每分每秒都在违/禁。
直到一吻结束,乔昭懿坠入温热的水中。
里衣被水一打,透得惊人。
四周的温度仿佛在攀升。
岑聿身体带来的热气,比水还高。
这次是她在主导。
乔昭懿攀上他的肩,攀上他的腰。
岑聿的脸,在月色下,显现出几分清透的撩人,如同霜雪被春意捂化。
夜潮湿而静谧。
却又无法言说的滚烫沸热。
那场暴雪,再旷日持久,也终将消弭在艳阳之下。
融化在这暂藏在细枝末节处的爱意里。
不知多久。
岑聿弯身,亲吻掉她眼角沁出的泪珠,他轻唤:“昭昭。”
声音带着沉沦意味。
乔昭懿睁眼,想和他说笑,对视瞬间,清晰看见对方眼中情绪的流动。
分明写着:他还要。
() 他再度压下。
心柔软成温热的湖。
良久方歇。
深夜寂静,月色溶溶,已不知几时。
乔昭懿困得迷迷糊糊,临睡前,却听岑聿在她耳侧,好似说了句:“晚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
乔昭懿累极困极,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嗯嗯两声,倒头昏睡。
雪如此大。
想也知道,今晚要冷。
谁会这么晚出门?
睡了半晌,又被渴醒。
乔昭懿:“……”
水原来也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消耗多少,就要补充多少。
她用脑子规划路线,从床尾绕到床下去倒杯茶喝。
但雪夜诶,从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里起来——
乔昭懿羞涩地推了推岑聿,再一掀他的被子,滚过去,身子贴在岑聿身上,像往常一样,捏着嗓子和岑聿哼哼:“夫君。”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岑聿,反应格外慢。
她等了好半晌,都没动静。
乔昭懿:“?”
累到啦?
乔昭懿伸手在岑聿脑间摸了摸,不热啊,甚至有点凉。
嗯??
凉???
怎么会是这个体感?
乔昭懿睡意全没了,一个咸鱼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下扒开岑聿衣裳,在两侧胸上左摸下,右摸下,表情懵逼。
好凉啊——
难道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