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榻上起身,“你说什么?!我死了呜呜呜呜……”
她泪流满心。
虽然乔姑娘看着也还行。
邓仪:“两家的意思,是年前完婚。”
又是一晴天霹雳。
高蓁闭上眼睛,安详道:“他成亲的时候,你帮我带话去吧,我怕是不行了。”
她一想,就心脏疼。
邓仪不动声色:“你真同意岑聿娶乔姑娘?”
高蓁:“我同不同意有什么用,人家两情相悦。”
邓仪:“……?”
你是不是对两情相悦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将高蓁直接给忽悠瘸了?
邓仪若有所思,但始终串联不起事件经过,直到下午,去雍王处打探消息的公公回来,说昨个儿L雍王妃状态不对。
常伴在贵人身边解闷的公公嘴皮子最是利索,木头都能给说活了,把姚玉雪三分可怜的样描绘成十一分。
高叙虽赐府另住,但宅子修缮需要时间,起码两个月后才能搬进去,二人现在还住宫内。
昨个儿L姚玉雪入宫时,眼眶红着,被路过的宫人瞧见了。
今儿L早朝,高叙和姚晖脸色也奇差。
邓仪指节轻轻在衣袍上敲了敲,把得到的消息归拢到一起。
难道是昨日借着寿宴的名头,高叙想对乔昭懿做什么,却被撞破了?
乔家和岑家都支支吾吾的,摆明了是大事。
想到高蓁和姜归宁都提到过的“两人互生情意”,邓仪心一跳,或许是昨日为保住乔昭懿,岑聿扯的谎?
但不至于将自己赔进去吧……
以岑聿的身份,高叙若真有亏心事,见他还不跟耗子见猫一样。
他缓缓生出一个无比接近真相的大胆猜测。
邓仪:“…………”
这个世界,他有些看不懂了。
回春晖殿的途中,邓仪一路无言。
最终没将事情上报,到底是没影的事,都是他的一厢猜测,多说总不好。
回话时,只说没什么大事,倒是岑家前去提亲。
周绮摇听着邓仪的复述,无声许久,“他们成亲的时候,你挑些东西送去,就说本宫赏的。”
不用猜也知道,昨天姚家出了事。
但岑乔两家都选择私下解决,她也没必要非要个说法。
诸事已定,何必与岑家起冲突。
而且岑家娶乔氏女,也挺好,起码前朝安生。
不过她的两个儿L子真是长大了,竟能逼得岑聿松口提亲。
还有姚晖……
周绮摇闭了闭眼,慢慢吐气。
也不知道这头虎,到底要养到何时。
……
乔朗晚上下值回家,初入前院,就被五个系着巨大红绸的木箱子给惊到。
绕着看了数眼,匆匆来到后院,用视线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
林氏见他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有大事要说,屏息等着,心里紧张。
没想到乔朗左看右看,比她还紧张:“前院怎么回事?有人来送礼?”
还如此厚?
林氏眨了眨眼,想起来,“是岑——”
听她说是,乔朗凌乱起来:“快快快送回去,咱家底子厚,不靠孝敬过活。”
御史是弹劾监督朝臣的,他们若犯事,直接罪加一等。
林氏被他一番话弄得有点儿L晕,捋了会,才弄明白,好笑道:“什么贿赂,那是岑家送来的部分聘礼。”
乔朗:“?”
林氏:“姜氏早上来家里提亲,我已经允了,估摸着明日后日对方就能带着媒人来家中正式下聘。”
乔朗:“??”
他半晌没说话,最后伸手就要摸林氏的额头,皱着眉担忧道:“是不是昨个儿L刺激受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岑家来提什么亲。
他们两家非亲非故的。
林氏一拍他的手,没好气道:“你才糊涂呢,事是真的,不信你去前院问问。”
现在提到这个,她就窝火。
双方主动议亲,和被迫成亲,完全是两码事。
乔朗听林氏说完来龙去脉,“……?”
这事情复杂的,比他审的案子还恐怖。
乔朗一晚上没缓过神,直到临睡前,脱掉官服,换了里衣,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再问一遍:“所以,懿儿L的婚事是解决了?”
不用假死,也不用上吊或者做姑子去。
“不解决也得解决,生米都成熟饭了。”林氏翻过身,脸上生愁。
好歹岑家算有心肝的,没置之不理,愿意负责。
而且岑家,在乔府当前能选择的范围里,已属不错。
林氏:“我想过和岑家结亲,可怎么也动过让懿儿L……的念头啊!还好两人没真到那步。”
乔朗:“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三书六礼都给过了,免得来日生变。”
“我今日同姜氏说了。”林氏来了精神:“咱可不能让岑家瞧不起,懿儿L也不能受委屈。”
乔朗:“你的意思——”
“当然是厚嫁!”林氏撑坐起来,“不仅是银子和庄子铺面的事,就连得力的人都得多陪送些,我听闻岑家不是很安生,虽
然姜氏看起来不是个聪明的。”()
乔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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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他早听闻姜归宁是个心眼子实的。
“就依你的意思办。”乔朗思索片刻:“咱们虽分家,但也是家族的人,懿儿L出嫁,一些人也得出一份。”
林氏眉梢微挑:“纵使不给,我也得要去。”
提到本家,她心里有怨。
乔朗被贬的几年,实在让她见识到世态炎凉。
现在乔朗自己争气,还和岑家结了亲,岂不是她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乔朗无奈一笑:“……你真是。”
“真是什么?乔家出多少,我林家分毫不让。”
林氏此话不假,前头文姐儿L谦哥儿L嫁娶时,林家都送了礼,厚得很。
林氏算着要给懿儿L的陪嫁,乔朗也回想,自己在本家有没有铺子什么的,都折算出来,给懿儿L做压箱银。
林氏说着说着,说到陪嫁丫鬟身上,“……得好生挑着,说不准日后还要抬做姨娘——”
话头一滞。
林氏忽地没头没尾问道:“昨个儿L岑家的,是不是没碰懿儿L?”
话有些无理,毕竟乔朗是男人,纵使乔昭懿是他女儿L,也得避讳着点,但林氏此刻什么都顾不上。
满脑子都是,他没碰懿儿L!没碰懿儿L?!
安静了好些时候,林氏颤巍巍开口:“你说,是不是岑聿那个方面不行,被懿儿L发现了,这才来求娶?”
乔朗被问的一愣,好半晌才从剧烈的冲击里回神:“不……不能吧。”
没听说过岑聿在这方面还有问题。
林氏不依:“那你说说,世上有几个柳下惠?催/情/香下都忍得住,快赶上湖里的王八了。”
说不定,王八都没他能忍。
乔朗:“…………”
他无言以对。
“那我近来差人多买些鹿茸鹿血的,给懿儿L带过去?”乔朗斟酌着道。
也不知道岑聿的病严不严重。
林氏:“你说要是请两个民间大夫来?”
“岑家怎么可能同意!”乔朗下意识反驳。
岑家可是个要脸的。
林氏:“……差人去鹩儿L市买点助兴的药呢?起码新婚夜得交代过去。”
她担忧。
要是新婚夜都不成,懿儿L以后在岑家的日子可就难办了。
她瞧着姜归宁,不像知道孩子有暗疾。
只当他们两情相悦。
也没别的法子,乔朗吐出一口气:“明个儿L我就着手准备,再不行,我给懿儿L准备点蒙汗药,新婚夜给他药晕了,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摆弄。”
刑部新得了一款药效极强的,一勺下去,牛都能给放倒。
林氏忧心:“懿儿L一个人能成吗?”
乔朗不解,耸肩道:“?有什么不成的,给对方衣服扒了,再挠两下,最后再放点血,在被子上一抹不就行了?”
他以为林氏怕懿儿L害怕,还劝慰:“你放心,懿儿L是个成大事的,绝对干得出来。”
林氏:“…………”
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又好像没毛病。
林氏想了想:“那就这么办吧。”
她嘱托:“催/情的那个别忘多买点!”
以后也用的上,吃不死就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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