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太子出来,那位岑同知呢?
怎么还能他们主子在一个房里了?
太子见他们站在原地,心情好起来,慢慢道:“记得把眼睛闭上,耳朵也给我捂住!”
“本太
() 子也是为你们好,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也不要听。()”
高叙不会死,但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来,他就不知道了。
他六弟素来最要脸面,要是被下人瞧见自己那副样子,面前两人的命绝对保不住。
太子之前缺少三年的勇气,在知道岑聿和乔姑娘有情的瞬间,全回来了!
不仅腰杆子挺起来,连带着气血都被调动,浑身热得厉害,好像发烧。
太子摸摸自己的脸,触手滚烫,真的和发烧一模一样,意识也没有以往清楚,感觉昏沉沉的。
他倒是浑然没往香味有异上联想,只觉得,可能是太激动,导致心情澎湃吧。
他伸手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真是天助他也。
……
岑聿进门时,烟尘已然大半都沉在地面,但空中的甜香始终不散,浓郁得惊人。
照比刚点的时候其实已经消散了许多,但架不住高叙下手太狠,对乔昭懿狠,对自己也狠,手里的存货全部倒香炉里了。
乔昭懿意识模糊,浑身有如火烧,又渴得厉害,晕乎乎地找水喝,却什么也没摸到。
所有能用的水,几乎都用在最开始的救火上,仅存的一点,乔昭懿也给自己泼脸用了。
乔昭懿有种不管不顾,只想倒地的念头,她同手同脚地向床榻上走,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想不起来,犹如喝得酩酊大醉。
她努力分辨方向,直到余光露出一抹白色缎子。
乔昭懿事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去,但当时模糊的想法,应该是以为,这是太子给自己找的救兵。
她扑过去,碰到对方的瞬间,再也撑不住,意识消散,全身上下只靠本能驱使。
岑聿刚进门,身上缎子凉津津的,对浑身滚烫的乔昭懿来说,和救命稻草无疑,头埋在对方胸前,怎么也不肯松手。
刚进门的岑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算是知道太子到底有多坑了。
这就是所谓……他的人??
太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岑聿想给乔昭懿推开,但还没来得及动作,一股腻人的甜香便拼了命地向鼻子里钻。
点香的时候乔昭懿便在,后又当头一泼,人近乎在香粉里打了个滚。
现在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药人。
岑聿瞬间觉得全身的气血开始不正常的翻涌,尤其是心脏,更是节奏残缺,没了章法地乱跳。
这种感觉非常不对,简直和他犯心疾时的样子有一拼,心脏在胸腔拼了命地跳动,所有的血液极速奔涌,就像江河奔入大海,给整个胸腔带去细麻的刺痛,连带着四肢百骸的力气都在极速抽离。
这到底是什么香??
岑聿无法说清当下感受,只感觉冷热两种极端气流在体内酣然碰撞。
还不断地向外迸火星。
不到片刻,岑聿全身上下便冷汗涔涔,素日清雅的脸也愈发得白,
() 片刻后,又返上一阵热意。
岑聿伸手去推乔昭懿的手刚搭在对方身上,心脏就疼痛似摧,人动作一下子慢下来,推出的力也削减至不足三成,只搭在乔昭懿肩上。
乔昭懿觉得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动了动,再伸手去抱眼前的人,一双如雪的臂无意识抬起,在空中摸索半晌,缓缓搭在岑聿肩上。
绵软的腰肢更是忍不住在岑聿身前蹭着。
缎子实在凉快,让有如火烧的身体有如浸在冰泉,获得短暂快/慰。
素白的手,就这么缠在岑聿的发间。
岑聿看不见乔昭懿绕至颈后的手,只瞧见对方因着胳膊上抬,露出的一截皓腕,凝如霜雪,紧贴着他散落至身前的发丝。
雪肤乌发,怎么看都有点——
心脏的刺痛再一次袭来,岑聿眉头蹙起,濒死感传来,连带着胸前后背都密密的疼,让他忍不住地喘气。
他根本不知道高叙用的是什么东西,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进这间屋子。
他的心疾,用的一直是藏药。
偏生高叙用的催情秘方,也属藏药的一种,催情说到底,就是催生气血,这和他用的药直接相撞,药效翻倍地在身上叠加。
他吃的就是祛邪扶正、回阳逆救的药,但方子平和。
他身体用不了这么强烈的催阳之物。
放在常人身上若有三分效,放在他身上就是九分。
岑聿被乔昭懿抱着,一时动弹不得,只有颈间原本不明显的淡青色青筋,一点点流露,彰显主人此刻状态的不平静。
他宽肩薄背,抱起来异常顺手,仿佛一抹温凉软玉,但又有一点并不灼人的炙热浓烈,对方的每个呼吸,都给身体带来让人颤栗的酥麻。
乔昭懿埋头在他身前,脑子越来越混沌,只感觉热意在身体里流窜的越来越厉害,对方身上一抹清苦的药味,也变成了催人颤动的洪水猛兽。
乔昭懿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喊难受。
岑聿同样难受,心脏的痛意甚至让他站在原地,连移动稍许都不得,心脏节奏越来越残缺,毫无章法,连带着眼前阵阵发昏。
终于在某一瞬间,意识像沉入湖水,要靠昏睡才能麻逼痛意。
身体本能地拉住身边可以搀扶的一切物品,乔昭懿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意识模糊着,只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找的解药不断向后滑。
乔昭懿:“……”
她本能的不想让东西逃离。
浑身的火没地方散,在一股意识的驱使下,竟然转化为力气,硬生生抱住岑聿,没让他当头倒下。
之后硬拖着岑聿向里间的床上挪。
拖动过程中的每一秒,都似乎无限漫长。
按照以往,乔昭懿绝对放弃,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能消暑的抱枕执念异常,硬生生给人拖到床下,再废大力地搬到床上。
岑聿心脏难受,昏睡中眉头也不展。
乔昭懿也管不上他的脸(),将岑聿安顿好?()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人也爬上去,仿佛八爪鱼地抱住对方不放。
药效越来越强,甚至超过本该产生的效果,向另一个极端奔去。
乔昭懿现在一点不该有的欲/望都没有,只剩热,偏偏岑聿身上的料子只摸一会儿便不凉了,乔昭懿不断地蹭,终于在摸到岑聿露出袖子的手腕时,重新找到冰凉的舒爽。
她顺着手腕向上摸,发现上面也凉。
被热意支配的乔昭懿忍不住接着探寻,直到把对方外衣扒得差不多,感受着透过里衣反出的凉意,舒爽了,才肯去睡。
药太多就无用了,直接给人烧昏过去。
与乔昭懿越来越热的身体相反,岑聿身体确是越来越冷,吸进去的那点催情香完全没去该去的地方,只挑着心脏处下手,浑身如坠冰窖,冷得他发颤。
意识朦胧间,他感觉身边多了个暖炉。
原本只是一点点的暖意,但随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一顿摸索,暖意越来越明显,尤其是胸前,有着灼人的气流,仿佛什么人在给他渡气般。
岑聿如同濒死之人,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他之前每犯心疾的时候,常会做此梦,但梦境中,暖源总是抓不住,如雾里花、水中月,只能看不能摸,这次他也以为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地去摸。
没想到,暖源没散,还因着他的动作不断贴近。
岑聿忍不住想再要一点,终于,身体下意识的,将对方最外缘的褙子脱掉,想和对方有更亲近的距离。
他其实还想更暖,但只能做到如此,他实在是好疼,疼得他分不出丝毫多余的力气。
只能把人揽在怀里,让对方在梦里施舍自己一点温暖。
乔昭懿这觉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被一座大山压住,山上还有蛇,死死地绞住她的腰,让她连呼吸都不能。
而且这条蛇估计是电鳗转世,不然怎么能每碰她一次,就有一股酥麻的电流在身上流窜。
乔昭懿忍不住和对方商量,让他松开自己。
她感觉自己腰都要被人勒断了!!
她意识模糊,声音自然也弱,连带着累,状态听起来极为不对。
不知过去多久。
乔昭懿还热着,岑聿还冷着。
但外面昏睡的六皇子,缓缓睁眼了。
睁眼的瞬间,他看着完全不熟的空间,还有些茫然,这是哪?怎么来这了?
但下一刻,随着起身动作,他骤然感觉身下一痛,紧接着胸前一痛,再一凉。
他低头,发现自己衣裳不知什么时候被扒了个干净,胸前三四五六七八……不知道多少个洞,有的伤口深,随着他起身,还咕嘟咕嘟地挤出两滴血。
高叙:“……”
记忆如潮水翻涌。
瞬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起身就要去找乔昭懿。
此时,里间发出声响,一道吃痛的哼唧声透出来。
调子尤为暧昧,
() 让人不得不多想。()
高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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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懿!!!你疯了!!!”
高叙都顾不上疼,人当场站起来。
他起身就要向里间走,可迷药的药劲儿刚过,人一起来,就天旋地转,他啪叽一声,又摔在地上。
一声高喊,里面的两人根本没听见。
唯一被惊动的就是守在门外的太子。
太子硬守着,寸步不敢离开,生怕里面出变故。
果不其然,出事了。
太子品茶的动作一停,他六弟这么疯,一定是发现了岑聿和乔姑娘的事,但现在——
他算了算,距离锁门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道岑聿和乔姑娘结没结束,但看他六弟发疯的样,估摸着是没,说不定还正在关键节点。
太子思索半晌,侧目看眼身边的婢女。
他不方便去瞧,便让婢女先探消息,乔昭懿与她同为女子,不必避讳那么多。
婢女福礼,自己去瞧了眼,见门内只有高叙的身影,回来告知太子。
太子一听只有高叙,直接闪身进门,临推门时,从身边侍从腰间摸来一方帕子。
帕子是临时准备的,上面撒了迷药。
没想到刚进门就是乔昭懿的细弱喊声。
太子:“…………”
他动作一顿,全当没听见,人向前一瞧,与还没站起身的高叙对视。
见到来人,高叙都顾不上生气,满脑子懵逼:“……你来做什么?”
不对,他怎么进来的?
太子拿出沾满迷药的帕子就向高叙脸上招呼,也没回答。
反正人都要晕了。
等醒了再说。
高叙:“……???”
这种感觉太熟悉,高叙心里气急,伸手要去抢帕子,但没得手,正准备自暴自弃时,手指忽然在身下摸到什么东西,这、这……这不是他的那个手帕吗?
乔昭懿拖他的时候晕乎乎,直接拉着人袖口硬在地上拖过去的,帕子压在身下,也跟着带了过去。
高叙想也不想,抬手就去捂太子的脸。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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