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把这个月工
资氪完了的月光族·雪名阵不着痕迹地将墨镜推开,继续和织田作之助聊写作的话题:“……你应该听说过吧,我曾在少女漫编辑部做过编辑。()”
织田作之助似乎噎了一下:“……试试吧,这副墨镜或许意外地适合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是什么反应。雪名阵决定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总之,那时候在出版社认识了不少编辑,其中也包括文学部门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代为引荐。”
凭借着出版小说的吸引力,雪名阵终于引开了织田作之助的注意力。两人顺利地走出眼镜店,逛完最后半圈商场,踏着东京的夜色,走向手册上最后一处地点。
这是一家氛围感十足的酒吧,单是看入口处的装潢,上世纪的荼蘼酒香就仿佛顺着橡木制的牌匾扑鼻而来。
织田作之助推门而入,随着门上悬挂的铃铛响动,看着酒吧内部愣了一下:“没有客人……是还没到营业时间吗?抱歉。”
“进来吧客人,这会儿没有人来很正常。”
坐在吧台后的调酒师有着冷感的声线,半点没有寻常酒吧调酒师为了招呼客人而磨练出的温和圆润。那双紫色的眼睛透过橙褐色的墨镜望过来,目光犀利而冰冷,像是能洞悉人的一切内心活动。
如果不是这家酒吧的装潢氛围的确浓厚,织田作之助甚至觉得自己踏入的不是酒吧,而是法庭。
那位带着橙褐色墨镜的金发男子也不是调酒师,而是坐在法官席后审视着他的法官。
“……”忽然就能明白这家酒吧门可罗雀的原因了。织田作之助眼神飘忽地想着,还是没有拒绝调酒师的招呼,抱着“应该很少有客人会被这样的招揽挽留下来吧……想想开始有点不忍心拒绝了”的心态,缓缓步入酒吧。
调酒师瞥了眼客人,站起身开始哗啦啦地准备冰球。
将两位坐到吧台前的客人点的酒推至两人手边时,对方忽然摘下自己的墨镜,推到雪名阵手边,很不走心地胡扯:“算了一下,今天你的幸运物是墨镜。”
“?”雪名阵疑惑地看了眼绫辻行人,虽然不能理解,但主打一个听劝。
他低头将墨镜戴上,指尖刚离开镜框的瞬间,晃着酒杯的织田作之助忽然弹身而起,一把将他推开,又敏捷地横跃过吧台,在杯盏破裂声中猛然按下调酒师的头。
酒吧的门在下一秒被狠狠撞开,轻机枪的子弹如潮水般倾泻入内。
雪名阵撤入吧台后,错愕地发觉酒吧吧台动了——
准确地来说,是一小截吧台动了。
一直背朝外、坐在小凳子上消极怠工的侍应生·松田阵平终于开始工作,随着他倒退着移动,原本和酒吧吧台材质相近、近乎融为一体的办公桌顺势向前,如同盾牌般严实可靠地阻挡住所有的枪林弹雨——
但是,对于看不见办公桌的人来说,这一幕就有点诡异了。
副官有些震悚地看着吧台边那个一直垂着头、背对大门而坐的侍应生挪动起来,背冲着他们慢慢
() 靠近,联系上今天遇上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他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好像那侍应生覆盖着黑色卷毛的后脑勺和后背并不是对方的背面,而是某种伪造出人形的厉鬼的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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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这个始终垂着头、倒退前行的侍应生忽然抬手,从空气中抽出——
一招招聘海报。
副官:“……??”
对方反过手,啪地将海报往自己背上一贴,然后死了一样地不动了。
“……???”
啥玩意儿啊这是!
几乎所有雇佣兵的脑海中都回荡着同样的震惊和迷惑,根本没人有心思在意招聘海报上写了什么,只毛发直竖地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真的太诡异了!这只侍应生——不管是鬼还是人,到底在干啥??到底要干啥??
感觉被戏耍了的安德烈·纪德脸上流露出几分怒容,身手利索地直接撑住肉眼无法看见、子弹却能勾画出形状的桌面,正准备翻越敌人的“护盾”,给予致命一击——
“……”
安德烈·纪德发力抽了抽手,没能抽得走。再想动腿,被办工桌桌面牢牢黏住的右腿根本挣动不得。
安德烈·纪德:“………………”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常人的确很难理解“我被一张办公桌的桌面捕获了”这件事。
纪德抬起头,正想让同伴帮忙,却愕然发觉同伴们的眼神都变得惊疑不定、视线像是穿过他的身体,直接落在更后方:
“——Leader?!怎么回事!”
“那个侍应生、那个侍应生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Leader忽然就消失了!”
“该死,绕到那个侍应生正面!我不相信这东西的护罩是毫无死角——呃!”
正在发出指令的副官闷哼一声,被直挺挺背朝着他、垂着脑袋的侍应生狠狠撞到。
但没关系,他身经百战,副官反应敏捷地伸手撑了下撞到他的无形屏障——
成为了第二个被办公桌桌面捕获的人类。
“……”副官和纪德面面相觑,紧接着就看到那个黑发的高个男性顶着枪林弹雨、面不改色地吧台后走了过来,弯腰钻进他们如今能看到的办公桌底下,随后——
办公桌忽然做了个类似炒菜颠勺的动作。
被当做菜彻底颠甩上桌的副官:“………………”
被雪名阵当做锅具把柄的松田阵平:“………………”
雪名阵带来的精神冲击是敌我不分的,他似乎从这一次颠勺成功(……)中汲取到了乐趣,旋即继续抄起锅柄——呃,松田阵平,直接用黏苍蝇的手法,将办工桌横放在前,桌面面对着众多眼神惊悚的雇佣兵,举步去黏。
震悚地看着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横抄起侍应生的雇佣兵们:“……”
被迫随着桌面一并侧翻的纪德和副官:“……”
被雪名阵横抄起来
() 当做武器的松田阵平:“……”
这一刻(),不论是敌是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众人都在被创得大脑一片空白中感受到了一丝麻木和佛系,深刻地怀疑这个离谱的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如果,这就是他们所想寻觅的战场,那他们还不如直接饮弹自杀好了,好歹还落得一个体面。
于是,开始有雇佣兵在雪名阵迎面逼近时果断撤退——他们所向往的,是像个真正的军人一样、死在荣耀的战场上,而不是被这样——这样——呃。
雇佣兵们发现很难找到一个何时的形容词准确描述现状,总之先撤退再——
“叮铃铃……”
酒吧窄门再次被人轻轻推开,打开的木门差点拍上试图撤退的雇佣兵们。
“嗯?我还没入场,怎么就有客人想离开了?”
少年中也华丽的嗓音挑高了尾调,极具辨识度。听得还在吧台后大脑空白的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探出头。
“中也先生?”
来者压了下头顶的礼帽:“这么喊本质上倒也没错。不过,我姑且还算是有名字吧。”
他向前踏了一步,坍缩能量令身边的地面在眨眼间归于虚无,仅残存几道灰色的齑粉,如同死亡的吐息般袅袅飘散。
他身量并不高大,却牢牢堵住了雇佣兵们最后的退路。
质量与能量的坍缩引起时间与空间扭曲,穿着黑色西装的橘发少年身后现出数道形如黑洞般的纯黑色蜗洞。
可怖的能量在眨眼间将端起机枪的雇佣兵们狠狠压迫在地,骨骼与关节因不堪重负,发出咯吱作响。
这是一场请君入瓮的陷阱,在中原文也抵达战场时,扣上了最后一处环扣。
绫辻行人百无聊赖地抱怨起雪名阵的多此一举、差点惊吓放跑了已经咬钩的鱼,织田作之助尤带疑惑地震惊瞪视着和中原中也相差无几的橘发少年。
纪德于这些零碎的响动中收拢了心神,无力中又生出恼怒:“既然你们有能力和我们正大光明地战斗,为什么不在最开始——”
“兰堂先生要为你们的入驻跟欧洲方面打交道,宫野艾莲娜需要最后一点时间完成治疗文也的药物研究。N为文也制作可以压抑特异点的礼帽也需要时间的吧,只是吊了你们一天而已,别动队的工作效率已经够高了。”
绫辻行人从吧台后慢条斯理地踱步走出来,嫌弃地上下扫视了眼看似一切正常的雪名阵:“不愧是织田作之助,特务科将档案特地送到我面前,我连封都不敢随便拆的顶尖杀手。在这种人身边你也能坐得住。”
织田作之助并不了解绫辻行人的异能,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性格使然,他只是警惕地站到雪名阵身边,双手防备性地搭上腰间的双枪,随时准备和同伴并肩而战:“是同伴的话,不论怎样都不会害怕的吧。”
“?”害怕之说又从何谈起?雪名阵摘下墨镜,“人既已抓到,这幸运之物,便可物归原主了吧。”
“别了,说实话我现在不
() 想从你手里接过任何东西。”绫辻行人很不客气地拒绝,在雪名阵投来询问目光时没好气地压着他肩膀,将人拨转向摆满各色藏酒的玻璃柜台。()
越过暖黄灯光映照下绿得浓郁的藏酒,雪名阵在酒柜的玻璃镜面上对上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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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银色凝成纤毫毕现的瞳纹,突兀而诡谲地布满深灰色的眼眸。柔和圆润的瞳仁立成一道竖立得极细的瞳线,不像人类。
像处于狩猎状态、亢奋而冷静残忍的野兽。
“原本以为你终于开窍了,才让真田煮了一碗红豆饭,看来还是煮早了。”绫辻行人有些不满地轻啧了一声,又带着几分探究端详着他的面孔,“这样一双……”
这样一双,充斥着生物最原始的欲望的眼睛——占有欲、性.欲、破坏欲,出现在雪名阵挂着平和温厚神情的脸上,割裂感尖锐到能令任何与之对视人,自生物本能发出尖啸的警报。
虚假拟人的克制与从容仅仅流于表面,非人的本质以前所未有强烈的存在感展露出来——绫辻行人曾以为雪名阵对待网友无限包容的态度是伊始于感情,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察觉到某个先前他忽略的事实:
/神·明·与·人·是·不·同·的。/
雪名阵从未说谎。
神明的本质是恶劣的。
神明因漫长的寿岁,感情淡薄,唯有执念深重。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神明,不论表象上看起来有多近似人类,多么亲切真实,本质上依旧是那个在办公室中、山际美雪等人惊鸿一瞥的冷漠神明。
他不会懂得蝼蚁的感情,就像人不会理解虫孑的思维一样,无论研究得多么透彻、伪装得多么相近,依旧不可兼容。
而能让这样的神明屈尊弯下腰来,披上人类无害的皮囊,发着令众人无语凝噎的疯,融洽又无比自然地加入蝼蚁的社交游戏中——
绝不是为了感情。
神明不懂得感情。
祂所能懂得的,是:
#此为吾所想攫取之物#
#那么,他理应属于吾#
“……我说,”绫辻行人带着几分抵触和不爽啧舌,“把人类当做猎物,不懂喜爱之情……全知全视的神明应该知道下场不会多好吧。”
“我知道。”雪名阵面不改色地眨了下眼,那些斑驳的异相霎时敛去,原本可怖的非人竖瞳又变回平日里常带温和宽容的深灰色眸子,“所以我没碰他。”
他看中的人类身体那么单薄病弱……
会被弄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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